“這娘們平時看著天真爛漫毫無心機,怎麼動起手來這麼潑辣。”

曹昆略微鬱悶,倒不是打不過蘇茹,只是這是別人家的媳婦,曹昆到底不捨得傷到對方。自己家媳婦,那打就打了,反正跑不了。

他左右騰挪, 知道黑衣破了十幾個口子,胸口的玉佩跌落,甚至手臂也被雷光集中傳來燒焦的味道,曹昆才一掌拍開蘇茹,趁機撞碎窗戶脫身而去,直接御劍而起, 飛向通天峰。

十幾個呼吸的交手,卻已經驚動了小竹峰弟子。等到文敏等人提劍趕來,正看到天空中流光本著通天峰而去,而蘇茹衣衫不整的光腳跑拉出去。

“追。”蘇茹披頭散髮,很是潑辣。

“師叔,穿好衣服啊,你腿都漏光了。”

文敏一把拉住蘇茹,蘇茹心中著急卻也不得不穿戴整齊,當即套了長裙穿了靴子,帶著一群弟子御劍而去。

通天峰,練功房。

道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嘶的一聲看向右臂。只見衣服完好,他趕緊拉開衣袖,卻見右臂有一片焦黑:“怎麼回事?被雷劈了?”

道玄甚是不解,他剛才正在練功,恍惚間進入了一處陰冷不著天地的地方,靈魂驚恐萬分。如今醒來,卻發現自己手臂出了點問題, 其他根本沒事。

“難道本座練功,練著練著睡著了?”

道玄皺眉沉思,還沒想出了究竟, 卻聽外面亂了起來。他趕緊走出去,迎面就看到披頭散髮的蘇茹提著寶劍帶著小竹峰女弟子到處搜查。

“師妹,怎麼回事?”

“師兄,有賊……”蘇茹在道玄手臂一掃,瞳孔收縮:“師妹看到有賊人上山,追趕到此處卻看不到人了,師兄沒發現嗎?”

道玄心頭一沉:“賊人?好膽,竟然還敢來。”他又驚又怒,那賊人太大膽了,竟然真的一直潛伏在青雲門:“師妹,師兄剛才在練功,這就幫忙尋找。”

蘇茹沉默的看了眼道玄手臂,然後點頭:“好。”

搜查半夜,自然什麼都找不到。

蘇茹沉著臉心頭慌張的回到小竹峰,一回來就關上門靠在門上,無助的滑落在地面:“果然是師兄對我下手,我怎麼辦, 我打不過師兄啊。”

忽然, 她看到地面上的玉佩, 蘇茹更是嘴角一苦:“不行,師兄要知道他身份暴漏,會不會對我在下下手?不易不再,我……我死了不當緊,倒是沒了清白,恐怕死都說不清了……”

她想到這裡,趁著青雲門還在大亂,當即撿起玉佩御劍來到通天峰,裝作詢問情況,將玉佩不動聲色放在道玄的房間,這才離去重回小竹峰。

只要道玄覺得身份沒有暴漏,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手了吧?

蘇茹心裡緊張的想著,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一時間腦海想到前幾日的事情,蘇茹坐在床上,腦袋忍不住壓在雙腿間抽泣:“嗚嗚……”

長得漂亮就應該被人惦記嗎?人家明明都嫁人了啊……

那衣服一定是道玄偷走的,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剛好碰到靈兒和昊兒出事,這才讓道玄暴漏出來。要是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被道玄暗地裡如何羞辱呢。

蘇茹想到道玄對那些衣服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忍不住心頭噁心壞了,卻又惶恐無比。如果田不易還在,水月還在,她還有依靠。但是現在,她孤身一人,恐怕跑不出道玄的手掌心。只是不知道,道玄看到玉佩被放回去,會不會安心。

蘇茹內心驚恐,無助的用腿夾著腦袋哭了半天,這才抹了抹眼淚點上燈,心裡思考以後的路。這青雲門不能待了,萬一那天自己睡醒清白沒有了怎麼辦?

蘇茹沉思片刻,決定下山去找田不易,跟田不易交代清楚。

她打定主意,覺得自己能依靠的還是隻有田不易了。於是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只是,這麼一起身,蘇茹發現了不對勁。

剛才因為廝殺而凌亂的床鋪,此刻竟然從被褥下多了個白色布片。蘇茹疑惑的過去捻起,下一刻臉色蒼白。她咬著嘴唇,淚光閃爍,又委屈又傷心。

田不易的內衣怎麼出現在師姐床上?

師姐天天攔著不讓自己回家,還多次去找田不易為自己說情?

這一次,還跟田不易一起下山?

被黑衣人夜襲,發現自己敬重的掌門師兄是幕後黑手,接著又發現田不易的東西出現在水月床榻上,還藏得這麼嚴實,再加上這幾天水月不止一次找田不易,但是每次田不易的語氣越來越強硬,如今倆人都一起下山去了,只留下自己在山上……

蘇茹一瞬間腦海聯想到許多,師姐不正常,以前她都看不上田不易的,這幾天怎麼天天去找啊,明著是為了自己教訓田不易,這教訓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對勁啊?

田不易以前多乖巧啊,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就是自己錯了,田不易也每次都道歉,說是他田不易的錯……但是這一次,不對勁啊。

蘇茹感覺自己被耍了,師姐聯合田不易耍她,而她蘇茹就跟個傻子一樣,一邊感激師姐,一邊等待田不易服軟,可她忽然發現,自己感激的師姐和等待的田不易,倆人貌似不乾淨啊。

“哇……”蘇茹趴在床上,一把扔了布片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拍打床榻,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剛想到自己能依靠的人,結果這能依靠的人也靠不住了。

她一個不經常下山的少婦,還有什麼出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