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這裡可不會有賊來偷我們的東西。”程暘見狀挑了挑眉,語氣中頗有些調笑的意味。

“暘暘,”喬言麻利地坐到了程暘身邊,神情嚴肅,“丁琦也拿到了鑰匙和金葉。”

“嗯,確實。”程暘靠在床頭,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懶洋洋地回應喬言。

“暘暘,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每個房間的人都拿到了這把鑰匙和這片金葉?”喬言一邊思考,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可能,就是。”程暘沒有一絲猶疑,開口說道。

“啊,”喬言皺了皺眉,“可是剛才,除了丁琦,在餐桌上,沒有人說出這件事,就連淺淺也沒有!”

喬言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暘暘,你也沒有主動提出這件事......”

“言言,”程暘坐正了身體,“透過那個米白色大衣女生和陳忠的事,大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遊戲掛了的話,你就真的掛了。所以大家現在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早已對彼此失去了信任,畢竟,恐懼能磨滅人的理智,不論是昨天陳忠失去理智誤食牛排後薛進浩的反應還是淺淺昨天的話......都能很好地反映出這一點。”

程暘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去做那個聖母。”

喬言微微垂下眼瞼,似乎是有些失神,喃喃自語:“可是淺淺,她之前畢竟和我們是室友......”

“現在你能知道什麼是患難見真情了吧?”程暘無奈地攤了攤手,而後安慰般地拍了拍喬言的肩,說,“好了,別想了,能活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什麼還要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今天晚上就是第二晚了,暘暘,你說,接下來還會再死人嗎?”喬言抬起頭,嘆了口氣,對程暘說。

“言言,我只是個npc,我又不是算命的。”程暘的神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看著喬言,雙臂在胸前環起。

喬言也笑出了聲,鬆開了方才一直緊緊握起的拳,此時她的掌心已經泛起了薄汗,喬言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然後又將祈求的目光投向程暘——

“親愛的程暘小姐,你願意陪我去洗手間洗個手嗎?我猜你一定是願意的,你肯定不捨得看弱小可憐的我懷著一顆恐懼的心獨自一人前去,所以,大佬求帶!”

程暘:“......”她這套做作又戲精的說辭一定不是和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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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現實世界的日子,他們已經許多天沒有洗澡了,不過這個世界的好處就在於,即便不洗澡,第二天一早,前一天沒有洗澡的不適感也會完全消失。

但喬言不太能接受,喬言是個有潔癖的人,雖然自打進入到這個世界後已經好了不少,但是,畢竟刻在骨子裡二十年的習慣,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摒棄的?

眼下她手心裡沾了汗,又因為早上看見了那樣血腥的一幕,硬是一副不洗個幾十遍手決不罷休的架勢。

程暘站在衛生間外面,等待著喬言出來。

二樓長走廊的盡頭就是衛生間,從走廊盡頭向左轉,還有一小段走廊,走過這段走廊再向右轉,那裡是一處小小的觀景臺——雖然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觀賞的,不過能透透氣還是好的。

程暘這般想著,便抬步朝那處走去。

在她的身影出現在轉角處的前一刻時,程暘聽到了觀賞臺那裡傳出來的細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