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過往

程暘沒說話，主神想了想，打了個響指，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想必白晝的真實身份程暘小姐現如今已經全都瞭解了吧？”主神大人輕笑一聲，“他可是我身邊最得力的白貓神明瞭，我都已經記不清他跟了我多久了，無論是作為下屬，還是作為親人，白晝一向不會忤逆我，也從未做出出格的事情。”

主神說到這的時候，語氣微微一頓，隨後接著說道：“有一日，他忽然來找我，對我說，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類女孩。”

主神一邊說，視線就這樣落在了程暘的身上，程暘微微抬了抬眸。

“我那是可謂是震驚得無以復加，那一天，似乎是你十九歲生日時的那一天。”說起這裡，主神的神色裡還有些回味，“神明，如何能與凡人在一起？”

主神這般說著：“我那時並不知道你與白晝之間的淵源，只當他是隨口胡說的，可誰料，他對待這件事比誰都認真。”

“作為他的上司，同時也作為他的姐姐，我當時震怒非常，於是按照條例，將白晝關進牢獄，以雷刑處置。”

聽到主神這樣說，程暘的手指微微一縮，雖然一言不發，但緊繃的身體已經完全暴露了她內心的澎湃。

“雷刑是最嚴厲的刑罰之一，所以，你大抵也可以猜想，一個神明與凡人相愛，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主神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她看著程暘，“因此，我不得不去調查，是怎樣的一個凡人女孩，能叫我最得力的手下寧願為她承受雷刑。”

“所以，我就調查到了你，調查到了你們之間的過往。”主神道，“我曾以為白晝是因為受過你的恩惠，想要報恩，才會想和你在一起，於是我對他說，即便是受人恩惠，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只要他說一句，不再想著和你在一起，雷刑便可以立馬結束。”

程暘微微抿了抿唇。

“可他堅決不肯說出這句話，硬生生地承受了雷刑，以至於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不能維持人形。”主神微微閉了閉眼睛，繼續說著，“我承認當初的我是迂腐的，畢竟……神明中長久地沒有出現過喜歡上凡人的先例，神明不能與凡人相愛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例法了，那時候的我的確沒有辦法接受。”

站在主神的角度，程暘當然可以理解當初主神的想法或者是所作所為，可是站在白晝女朋友的角度，她現在心中只有滿滿的酸楚。

“我也是真沒想到白晝在這件事上竟然會這麼倔，他甚至不願意為了結束那樣磨人的刑罰，而短暫地說出違心的話。”主神低頭輕笑了一下，“我並不意外你會進入到我設定的遊戲中，但我意外的是，白晝竟會以白貓之身去找到你，在他恢復成人形的第一時間，他也違抗了我的意志，奮不顧身地去到了你的身邊。”

“他可真的是……死性不改啊……”主神說這句話的時候頗為感慨，“很不幸，他去找你的這一舉動，被我發現了，這也是他在遊戲中與你失聯了一段時間的原因，我將他召喚了回來，並且將他關了起來，他那時的傷還並沒有完全痊癒，因此狀態很差，我最終，實在是不忍心了。”

說完這句話，主神停頓了許久。

“那隻能，感謝主神大人，您的不忍心了。”良久未開口的程暘沉默了許久，最終也只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值得感謝。”主神很好脾氣地笑了笑，“我雖然不忍心，但我始終不理解，你的身上，究竟有什麼魅力，於是，我觀察了你在遊戲中的表現，說實話，真的很驚喜，所以說，真正讓我改變了想法的，還是你自己。”

程暘抬起頭，看向主神。

“我說過，我很欣賞你，這句話並不是哄騙你的，在這之前，我就知道你很聰明，可是有點小聰明的人我見得可太多了，可他們的小聰明不足以支援他們在這個未知而充滿世界走得長遠從容，況且……還有不少人，他們會把小聰明用在如何對付同類的身上，所以，看見你的表現的時候，我真的被驚喜到了。”

主神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可是遊戲規則很明確，無論如何，最終只有一個獲勝者，說說看，你打算如何成為那個唯一的獲勝者？”

“我壓根沒想成為那個唯一。”程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回答道，“唯一的獲勝者，這樣的誘惑力太大了，指向性也很明顯，到了最後，同類才是最大的敵人，可是遊戲規則從來沒有說過，獲勝者最終的獎勵是什麼，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這一點，還要請教一下主神大人，這樣的文字遊戲最終的答案是什麼？”

程暘雖然謙卑地表示自己需要主神的答疑解惑，但她的神情淡然，足以說明，她大抵已經猜到了這最終的結果了。

“呵，有意思。”主神聽到這，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髮，輕笑出聲，然後轉過身，再次拿起了藏物格上的某一個不倒翁。

“我這裡，有許許多多這樣的小玩意，你要不要猜猜看，他們是怎麼來的？”儘管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主神還是很有興致地和程暘打著啞謎。

“這些，就是每一場最終的獲勝者？”程暘挑了挑眉，也很配合地對主神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參與的，並不是第一場遊戲，當然，這樣的遊戲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主神轉過身，將雙手撐在辦公椅上，看著程暘，說，“只不過，從前的遊戲從來沒有這麼大的規模罷了。”

主神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揮了揮手，只見牆壁上懸掛的大螢幕自動亮了起來。

程暘朝著大螢幕上的畫面看去，那上面赫然顯示地就是不同遊戲的程序，甚至是玩家的一舉一動都可以透過這塊螢幕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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