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暘和喬言對視了一眼,二人飛快地起了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開啟了房間門。

門口處站著的人是李冠丘。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看見程暘的臉的一瞬間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程暘小姐,你可算起來了!”李冠丘鬆下一口氣,說,“你快跟我去看看吧,嚮明出事了!”

程暘面無表情地撫平了衣服上本不存在的褶皺,神色絲毫不顯意外,對李冠丘說:“走吧,我們去看看。”

程暘和喬言隨著李冠丘來到嚮明的房間,只見眾人正圍在那裡,房間裡的嚮明正趴在床上,一如昨天的陳忠一般,大片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劈成了兩半,鮮血之中還混雜著白色的腦漿,搭配著濃重的血腥味,叫人忍不住作嘔。

“靠!”饒是薛進浩,此刻也忍不住泛起了乾噦,“這也太他媽噁心了!這死法怎麼還死出花樣來了!”

“怎麼會又死人了?這樣下去,今晚又會發生什麼事?”一直以來都很沉默寡言的鄭強忽然顫顫巍巍地開了口。

同陳忠一樣,嚮明的嘴巴也被黑色的絲線縫了起來,死亡似乎來臨得叫人猝不及防,他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眼睛裡似乎還帶著幾分疑惑。

“嘻......嘻嘻......”正當眾人陷入恐慌之際,只聽得不遠處傳來幾聲尖銳而詭異的笑聲。

眾人身子一顫,便看向了笑聲的來源處。

只見楚楚正站在樓道口的位置。她微微低著頭,厚重的劉海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只是較昨天程暘看見她的時候,那條紅色的連衣裙此刻似乎更鮮豔了一些,更扎眼了些,她的手裡依舊抱著那個可怕詭異的兔子玩偶。

“爸爸!爸爸!這裡又有人死了!”楚楚忽然扯著嗓子對樓下喊著,明明是一件很沉重嚴肅的事情,可在眾人耳中,她的語氣似乎十分輕快,還帶著幾分討賞的意味。

“發生了什麼事情?”男主人聽到了樓上的聲響,很快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好孩子,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男主人俯下身子,摸著楚楚的頭,溫聲問她。

“爸爸,住在那間房間裡的哥哥死了哦!”楚楚伸出手指著嚮明所住的那個房間。

眾人生怕被楚楚指到,一邊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邊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幾步。

“哦,這樣啊,”男主人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露出了幾分遺憾的神情,“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係,各位客人不用害怕,我馬上就把那位可憐的客人的屍體處理好。”

同處理陳忠的屍體一般,男主人絲毫不在意血跡染髒了自己的衣服,一把便扛起了嚮明的屍體。走過眾人身邊的時候,他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稍微往下滑落了幾分,程暘微微側頭,便正好看見了他眼睛裡的情緒。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快感與狂熱交織在了一起,他幾乎壓制不住眼底蘊藏的興奮。

程暘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任由著男主人將嚮明的屍體轉移離開。

“小兔子乖乖,把嘴緊閉,目光巡邏,今晚輪到誰?是你,是你,還是誰?血河蔓延,開膛破腹,腦袋分家,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