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的臉蒼白了幾分,卻還是強作鎮定:“那麼你就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是不會怪暘暘的!”

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程暘刀鋒一轉,另一隻手隔著衣服輕輕撫摸著她伸入口袋的手。

程暘離著蘇淺淺極近,她輕輕笑了一聲,將嘴唇湊到蘇淺淺的耳邊,對她說:“淺淺,你自保的東西是我送給你的,你還要拿著它在我面前搞這些小動作嗎?”

蘇淺淺身子一僵,強撐著將視線與程暘相對。

“我改變主意了!”程暘忽然便拉開了與蘇淺淺之間的距離,她將手中的刀收了起來,語氣顯得十分輕快,“放輕鬆。”

程暘拍了拍蘇淺淺的肩膀:“想要我給你個痛快的話,你還不夠格。”

說完這番話,程暘也不再去理會蘇淺淺的臉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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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暘走了好一會兒,才轉了個彎,走回了客房的過道,遠遠的,便看見了秦如意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徘徊著,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敲響房間門。

程暘越來越靠近房間,秦如意自然也看見了她,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識地便問道:“你這是去了哪?”

程暘看了秦如意一眼,沒有接她的話茬,抬手敲了敲臥室的門。

聽見敲門聲的喬言從裡面拉開了房間緊閉的大門,下一秒卻愣了一下,程暘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身旁還站著個秦如意?面面相覷之際,程暘皺了皺眉,率先走進了房間,又無奈地將秦如意拉了進來,重新將門輕輕關上。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雖是問句,可是程暘的語氣卻絲毫不顯意外,似乎早就預料到秦如意會來找她一般。

“程暘,我不相信蘇淺淺和薛進浩的說辭。”秦如意也並不打算藏著掖著,於是便開門見山地說,她的眼眶又有些泛紅,咬緊牙關,“可是我什麼也做不了……”

秦如意說到這,語氣裡平添了幾分頹唐,程暘沒說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秦如意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喬言看著實在有些不忍心,試探著開了口:“你還好吧?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

“我很好!”秦如意打斷了喬言安慰的話,抬起頭看向程暘,目光十分堅定,“冠丘不在了,我只能依靠自己了,即便是為了冠丘,我也得好好活下去,程暘,我剛才在外面聽到了,你也要去三樓是不是?帶上我一起吧!”

程暘第一時間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她看著秦如意的眼睛,似乎在確認她的決心,屋內一片寂靜,靜到可以聽到三人的呼吸聲。

“程暘,你相信我,我不會做累贅的!”秦如意見程暘久久不回答自己,語氣也變得有些急切。

程暘收回了視線,笑了一下: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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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暘和蘇淺淺與薛進浩對峙的過程已經損耗了一些時間了,她現如今並不願意在這裡繼續待太久,只打算著速戰速決,於是便沒再耽擱,帶著秦如意便徑直上了三樓。

通往三樓的樓梯似乎已經是年久失修了,踩上去的時候便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這與公寓整體精緻的畫風格格不入。

程暘與秦如意二人躡手躡腳地上了三樓,好在沒有驚動到男主人與楚楚。

三樓的整體佈局和二樓相似,只是少了幾分活人居住過的氣息。上了三樓,正對的牆壁上便懸掛著一幅裝裱好的油畫。

油畫的畫風延續了二樓走廊牆壁上懸掛著的油畫的風格。整體採用了冷色調,油畫整體一分為二,一半繼續描繪著那小小的村鎮,而另一半則是描繪著那個在村鎮中受盡折磨的男人。

畫面中,小小的村鎮被大片藍色緊緊包裹著,湊近些看,才能看出那大片藍色的筆墨畫著的其實是大片的火焰!藍色的火焰之中,村民的臉上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畫外的人似乎能透過油畫聽到他們恐懼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