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顧名思義,天道的譴責!

天道是無形的,天譴是有形的,天譴有時是聲勢浩大的雷劫,有時是亡國滅種的詛咒,也會是斷絕仙路的屏障,精神錯亂的源泉,可唯獨不是頂著個大臉盤子傻笑的二愣子。

在潭州城外,有人正慶幸著自己避開了怨恨之臉,奪過了官府的鎮壓,正準備高呼蒼天在上,就發現有個大臉盤子在瞅他。

不假思索回了一句,瞅你咋地,就突然全身冒著火花,成了灰盡。

無人的街道上,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身上揹著個巨大的包裹,真的是老天保佑,他一個草上飛現在成了城裡飛,城裡的老爺們都不見了,任由他翻箱倒櫃。

“今天這些老爺們都跑哪快活去了,也不知道天黑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草上飛習慣性的把祖師爺的影象的拿出來看看,如此情況,肯定要告知祖師爺,結果他發現祖師爺成了一個大臉盤子。

他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烏雲中探出一張大臉盤子。

“嘿,原來咱家祖師爺是老天爺啊,還真是賊老天。”

神女廟前,陳老漢點燃三注香,祈禱著神女娘娘能夠把他家的瘋婆子變回原樣,治好她的癔症。

等他回過頭,看見自家的瘋婆子正抬頭仰望天空,嘴裡唸叨著:“兒子回來了。”

勐然老淚橫流,陳老漢再一看,自家瘋婆娘的眼裡一片清明,哪裡還有瘋瘋癲癲的模樣。

這種情況在潭州各地同時發生,有大能開壇做法,直呼變天了。

……

潭州城的上空,怨恨的臉就如同冰雪般消融,開始匯聚在一起,就像是突然換了人一樣,臉都變了。

“這張大臉盤子看起來是不是有些眼熟?”

張軒本來是想著看天譴什麼降臨,他好通知一下正在狂歡的她們,結果抬頭一看,心裡突然覺得不舒服,就像滴咕賊老天幾句,但是定睛一看,這賊老天的大臉盤子特別眼熟。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不是江飲溪的那個寶貝弟子嗎?”

武媚滿不在乎的說著。

張軒一聽,驚呆了,真成功了?陳諾那小子現在掌控了天道?

“小諾,跟你張哥哥來打個招呼。”

說完,張軒只覺得後背突然發涼,內心莫名其妙的恐懼,抱著武媚就是一個驢打滾,原本他們站的地方,一道水桶粗的雷霆落下,要是不躲,就成烤人了。

不對,那不是小諾,難道這個倒黴孩子被體內的玩意給同化了?又或者說她現在成天道了,覺得自己老高貴了,看不起我們這些凡人了,準備玩一手天道不容褻瀆?

猜測的同時,張軒也沒閒著,瘋狂給江飲溪傳訊。

這時他看到江府外,已經被陣法壓制住的人,陷入了詭異的靜止中。

“滴答,滴答!”

水聲?不對,是……

張軒通孔一縮,原本靜止不動的人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齊刷刷的伸出了手,在他們的手腕一滴滴血珠滴落在地面,匯聚在一起,又詭異的湧上了天空。

“媽耶,這是啥啊!”

“呵呵,這就是天道嗎?那位陳諾估摸著已經黑化了,不然怎麼能整出血祭這種東西來。”

天空中,血液在黑雲中被吞噬,形成一道道血色的絲線,匯聚出一張越來越清晰的臉。

……

“這樣的變化,你好像很滿意?”

唐皇出現在了旁邊一張空著的桌子旁邊,兕子也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父皇。

江飲溪看到了她們,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拿了自己的酒壺,然後一份烤的大豬蹄,一份土豆燜牛肉,一份黑色的豆腐,來到了她們那張桌子上,稍稍向前推了推,示意兕子嚐嚐。

然後迎著唐皇的笑臉,他輕輕點頭,道:“這是她的戰鬥,如果她敗了,我會親自出手。”

兕子正有點饞的湊上去,聞了聞江飲溪拿過來的菜,表情明顯有點懵。

小腦袋都好像頭被燻的暈了,用力捶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