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後門啊!”

江飲溪最初聽到孃親說血色戰場也可以開個後門自由出入時,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如果家大業大,官位也大,連走個後門都不能夠,那還努力幹啥。

但在答應孃親說馬上去血色戰場後,踏入刺史府,他就有些後悔了, 倒不是因為不想去接張軒他們回來,而是既然可以開後門,為什麼不直接讓張軒他們麻溜的出來。

自己讓他們出來聚一聚,喝喝花酒,聽聽小曲,壓根不會被拒絕, 何必多此一舉進去血色戰場呢。

迎著艾興鴻投來的眼神,江飲溪嘴角抽了抽, 總覺得艾興鴻的眼神帶著鄙夷。

他不就是抄了一下千古名句,更何況他自己受到報應了啊,都被罵成狗了,都說了抄著玩,怎麼老艾就這麼死心眼呢,不知道死心眼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嗎?

艾興鴻因為今晚的燈會,特地沐浴更衣了,作為潭州刺史,他也要出席這場盛會,不會像前任刺史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遇上點事直接完蛋。

在府上碰見江飲溪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有一陣子沒看到過江公子了,長安那邊院長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讓他放棄監視江飲溪找聖師了。

他也挺樂意這樣的,江飲溪可不是他這小身板可以解決的,更何況來潭州這麼久後, 他也大概瞭解了江家, 不能說江家和傳言中一模一樣吧, 只能說毫不相干。

然後他長長吁了口氣,這新衣服誰裁的,怎麼還扎人,忍住不適,看向江飲溪:“江公子,好久不見!”

“今日來我府上有何貴幹!”

“要是請我去參加燈會的話,我還是很樂意的,今天佳節與民同樂,我也能蹭點江府的酒水。你要知道小達我一喝酒,就寫信給院長,字都不認識幾個,舉報倒是一板一眼的,太不容易了。”

“這段時間裡,我都不知道酒是什麼味道了,哪怕是兩袖清風,也能小酌幾杯吧。”

一口氣說到這,艾興鴻絲毫不見疲憊,只要他苦水倒的夠快,就沒有人能在這種時候拒絕他的請求,更不要說麻煩他做事,他都這麼慘,還麻煩他,當不當人啊。

“……”

江飲溪平靜的點了點頭,道:“喝酒確實不好,你戒了吧。”

艾興鴻抬頭看了一眼江飲溪,想罵什麼,但又強行忍住。

“江公子啊,太白斗酒詩百篇,我輩讀書人啟能無酒。”

江飲溪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他們這群讀書人認識?那能不能再介紹幾個杜甫之類的給他,寫上幾十幅筆墨,想著,江飲溪道:“老艾,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以此推斷,書中啥都有,你沒事看看書,或許就有源源不斷的美酒。”

“書中哪有……”

艾興鴻猛的抬頭看向江飲溪,臉上是驚喜而激動的表情。

但在這激動之中,又有一絲異樣的鬱悶:“江公子,能否把這首勸學詩完整寫出來……”

什麼勸學詩,這不是自古以來讀書人自我pua所整出來的玩意,不過在這個世界,可能還真會有書中顏如玉。比如書妖,畫皮之類的,這種常識艾興鴻會不知道?

“這不是人人皆知的詩句,老艾你又和我開玩笑,是不是還要拱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喊聖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艾興鴻見江飲溪又開始裝糊塗的樣子,只好認真的說:“江公子,如今大唐尚武,多少學習荒廢學業,只為追求力量,去謀取那美人臥膝,金銀鋪床,久而久之,我大唐文運危矣。”

江飲溪表達了讚賞:“這才是讀書人嘛。”

“江公子你這首勸學詩,不能說萬古名言,只能說千古名句,你就告知我,讓大唐學子有新的動力和目標吧。”

艾興鴻那種激動的情緒,開始慢慢褪去,只有一種渴望的眼神,目不轉睛:“只要江公子告訴我,我保證不在叫你聖師,不在打擾你,再欠你一個人情。哪怕你三妻四妾後宮成群,我都給你寫祝詞,親自當見證人。”

“其實我也知道江公子的顧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下不才,剛好可以替江公子發表……”

“所以,江公子,你就告訴我唄,你們不是要把潭州正道給覆滅,反正這群正道也沒幹啥好事,到時候我和江大人一聯名上書,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了。”

《五代河山風月》

江飲溪望著艾興鴻,讀書人的心都這麼狠的嗎,直接派兵鎮壓。

其實艾興鴻雖然是讀書人,一心想著為您服務,可正道在他眼裡不算民,若非有大唐強勢,這群修士早就和以前一樣,收刮民脂民膏,當寄生蟲了。

從古至今,太多修士逆行倒施的例子了,導致艾興鴻對修士沒什麼好感,無論正道,魔道,在他眼裡都是一個模子。

招安魔道的構思他也有所耳聞,著事他雖然不支援,但也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