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元年

匈奴草原,漠北龍城

無數的旌旗在空中飄蕩著,旌旗上有著不同的圖案,代表著不同部族的圖騰。而作為王族的攣鞮氏,他們的圖騰為一條盤旋的黑龍。

在匈奴擊潰月氏人,佔領河西走廊地區後,西域諸國都被匈奴強大的武力給震懾住了,紛紛派使者向單于庭表示忠心。

這一次的龍城大會空前的盛大,四大王部、呼延王、須卜王、蘭氏王、昆邪王等二十四大部,不計其數的草原小部族,乃至西域諸國都派人參加了。

兩名在單于庭站崗計程車兵看著龍城熱鬧的場景,不禁吧唧著嘴小聲交談了起來。

「這一次龍城大會比往年的場面要大多了,基本上草原上的部族都來了啊!」

「是啊!方才進去的歇羅部酋長,他們部族不過數千人而已,竟然這次都來參加龍城大會了。」

「我推測這一次龍城大會必然有大事發生。我聽吾父說起過,當年大單于繼承單于之位時,便將所有在單于庭統治下的部族首領集合了起來。」

「是嘛!這些年有資格參加龍城大會的部族首領,哪一個不是坐擁數萬部眾的大王,如今搞這麼大的陣仗,莫非是大單于…」

兩人越想越膽戰心驚,他們立馬將這次龍城大會與冒頓聯絡在了一起,認為是冒頓將故,這一次就是為了替左賢王立威。

底層兩名士兵都從這次盛大的龍城大會嗅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匈奴高層更是被這次龍城大會弄的人心惶惶,冒頓將故的訊息愈演愈烈,一時間龍城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左賢王大廬

「大單于並未病重?」右賢王眉頭緊皺,一臉狐疑,對於面前臉上塗完圖騰的薩滿所說的話並不相信。

「是的,大單于近來面色紅潤,能彎弓射鵰,身體安康。」薩滿恭敬的說道。

「沒有病?那為什麼要舉行這麼盛大的***?大單于想要幹什麼?」右賢王自言自語的唸叨著,猜測著冒頓的目的。

「那左賢王的身體狀況如何?」右賢王突然追問道。

「左賢王同樣安康,大單于對於左賢王的寵愛不減。」薩滿恭聲說道。

「單于和左賢王都沒有變故,那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盛大,大單于究竟想要幹什麼啊!」右賢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冒頓的意圖,手中的酒杯都被捏的變形了。

「右賢王若是無事,在下便告退了,明日的祭祀活動還需在下的參與。」薩滿恭聲說道。

「去吧。」右賢王擺了擺手,即便他貴為右賢王,也要對單于庭的薩滿充滿敬意。

翌日,當太陽初升,第一縷陽光照在地面上,龍城中央的祭壇周圍已是人山人海了。

匈奴人祭天地,拜日月,崇祖先,信鬼神。在他們的生活中,無論是平時或戰時,都與這種宗教意識有密切的關係。每年有規定的日子舉行集體的祭祀;平日,一個人病了,以為是鬼神作祟。戰時,攻打敵人不勝,也以為對方是有神保佑。

在太陽昇起後,包括冒頓在內的所有人面向太陽昇起的地方叩首跪拜,在他們的眼中太陽是光明的來源,太陽就是神靈的化身。

在三次跪拜後,一名年長的薩滿緩緩站起來裡,嘴中唸唸有詞,將冒頓攙扶了起來。

遂即冒頓在大薩滿的引領下走上了祭壇,凝視著下方跪拜的眾人。

「起。」

隨著大薩滿的一聲「起」,所有匍匐在地的人緩緩起身,面向冒頓投向了狂熱的眼神。

「撐犁孤塗!撐犁孤塗!撐犁孤塗!」

在冒頓抬起手住,眾人才停止了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