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你覺得匈奴這次的意圖是什麼?”劉襄緩緩說道。

“回稟陛下,臣以為匈奴人想要讓我朝放鬆警惕,故而趁虛而入。”曹窋恭敬道。

“御史丞,你有什麼看法?”劉襄繼續問道。

御史丞正是上次殿試第一名的河東郡蒼鷹郅都。

“回稟陛下,臣聽說匈奴在前朝時只是草原上的一個小部族,那時候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是月氏和東胡。匈奴如今的單于冒頓年輕時,甚至被作為人質留在月氏。”

“後來冒頓逃回了匈奴,弒父上位,憑藉著前朝留在草原上的裝備,消滅了東胡,擊敗了月氏。冒頓當初因為領土擴張的特快,沒有徹底消滅月氏。”

“使得月氏慢慢的恢復了元氣,甚至佔據著水草肥美的河西走廊。臣以為匈奴此次主動向我朝釋放誠意,乃是為了專心對付月氏。”郅都緩緩說道。

聽完郅都的話,許多朝臣都迷迷糊糊的,他們對於草原上的各方勢力瞭解的並不深,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月氏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陛下,臣以為御史丞在胡說八道,他年紀尚輕,怎會知曉匈奴內部之事,恐怕是故意信口雌黃的,還請陛下明察。”典客劉揭恭敬道。

人紅是非多了,郅都自從殿試後,一直深受劉襄寵愛,劉揭對郅都一直很嫉妒。

“陛下,臣絕不敢欺瞞陛下,還請陛下明察。”郅都連忙說道。

“哼!御史丞不要仗著自己是殿試第一名就敢弄虛作假,朝中不少臣子都是跟隨高皇帝征戰的老臣,尚不清楚匈奴內部之事,你竟敢妄自斷言。”劉揭冷聲說道。

郅都正要繼續辯解,劉襄突然出聲道:“我朝亦有匈奴人,御史丞的話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來人,傳白題侯。”

“是!”侍衛恭敬道。

白題王跟隨韓昌降漢後,劉襄雖然給他封了徹侯,可卻是沒有封地的那種,於是白題侯就留在長安成了一名安樂公。

不一會兒,侍衛就找到了白題侯,白題侯聽聞皇帝召見,匆匆趕到了宣室殿。

“臣白題侯木,參見陛下!”白題侯烏蘇木恭敬道。

在長安呆了一段時間,他已經適應了漢朝的禮儀。

“免禮。”劉襄淡淡說道。

“謝陛下!”白題侯恭敬道。

“白題侯,朕問你,你可知月氏?”劉襄淡淡問道。

“臣自然知曉,月氏乃是我匈…咳!月氏乃是匈奴的敵人,當年匈奴沒有強大時,多次欺辱匈奴,乃是匈奴的死敵。”白題侯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差點忘了自己是漢朝人了。

“漢朝和月氏兩個國家,哪一個更值得匈奴單于傾舉國之力攻打?”劉襄繼續問道。

“月氏!月氏與匈奴乃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每一個匈奴人都想殺死月氏男人!搶走月氏牛羊!霸佔他們的女人!”白題侯的大聲的說道,毫不掩飾他對月氏的仇恨。

曹窋與劉揭誰對誰錯,從白題侯對月氏的態度中已經很明瞭了。劉揭此刻內心十分懊悔,自己幹嘛!非要和郅都過意不去呢!

“陛下, 臣愚鈍,請陛下治罪!”劉揭連忙恭敬行禮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先起來吧!”劉襄淡淡說道。

“謝陛下!”劉揭恭敬道。

“郅都,你是御史大夫的屬官。日後要盡心盡力的輔佐他處理政務。”劉襄對著郅都緩緩說道。

“臣明白!”郅都恭敬道。

曹窋此刻汗流浹背,皇帝的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堂堂御史大夫的見識還不如自己的屬官,還是趁早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