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著司承澤的神經,他那雙迷離的眼眸清醒了幾分,他猛地鬆開了陳曦,狠狠一推:“走,快走,躲到浴室去。”

他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臂,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冷白色的面板因為充血變得通紅,那雙眼睛更是猩紅的可怕。

陳曦後退了好幾步,跟司承澤拉開了距離。

眼下的司承澤如同一隻野獸,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理智,陳曦雖然很能打,但司承澤不弱,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喪失理智的司承澤。

陳曦這才發現,論狠只有司老爺子最狠,其他的都是弟弟!

司承澤的額頭上青筋暴漲,俊臉漲得通紅,即使是努力壓制著自己,那團邪火卻還是如同野獸一般拼命的往上竄,一個不留神,就會吞噬他的全部理智。

寒風呼嘯著拍打著窗戶,外面冰天雪地,屋內卻如同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爐一樣。

陳曦輕聲喊道:“司承澤,你沒事吧。”

司承澤的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大腿,手關節泛白,指尖泛紅足以可見他有多麼的用力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走。”

陳曦轉身往浴室走去,既然司承澤說他能堅持的住,那應該沒問題……

砰!

陳曦還沒有來得及鎖上浴室的門,便聽見一聲巨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一般。

陳曦的心中一怔,她開啟門走了出去,見司承澤半躺在床上,背對著她,渾身顫抖的厲害,地上是一個打碎的玻璃杯,應該是司承澤躺上床的時候將旁邊的玻璃杯掃到了地上。

陳曦緩緩走了過去,想要檢視一下司承澤的情況,這藥性她是知道的,得不到發洩,氣血逆流,很有可能腦充血,血管破裂,司承澤就算活下來,也不會是正常人了。

她剛剛靠近司承澤,男人卻如同一隻野獸一般一躍而起,猛地抱住個陳曦的腰,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她的腰上,雙手繞到了她的後腰,一隻手順著衣服的邊緣往裡面試探。

陳曦眼神一冷,猛地伸手握住了那隻手,手指頭按在了一個穴道上,疼痛瞬間從手腕上傳到了四肢百骸,司承澤的大腦有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緩緩抬起眼瞼看了一眼陳曦,聲音有些沙啞:“怎麼?想給我解毒?”

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還帶著寧人著迷的磁性,陳曦咬了咬牙齒,自己就不該管他!

陳曦鬆開了司承澤的手腕,後退了一步,冷笑了一聲:“司總還不賴,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司承澤冷笑了一聲,半靠在了床頭上,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汗水打溼了他的頭髮,順著那張憋得通紅的臉頰緩緩滾落了下來,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了起來。

陳曦心中有些感嘆,司承澤的自控能力還可以,這都能忍住?

這個時候,陳曦的餘光瞥見司承澤的右手一滴猩紅如同紅寶石一般,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無比。

是血。

陳曦猛地走了過去,抬手握住了司承澤的手:“鬆手。”

司承澤全身都繃緊了,推了陳曦一把:“別碰我!”

陳曦這才明白,地上的杯子的碎片是怎麼回事,感情自己掐自己已經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了,所以司承澤想到了一個更加變態的辦法,手中握著玻璃碎片,讓自己保持清醒,控制住自己。

不得不說,也只有司承澤能想到這個變態想的出來。

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一不留神,碎片劃到要害,司承澤就交代在這裡了。

“鬆手!”陳曦跪在床上,膝蓋頂在了司承澤的心口上:“你要死別連累我,這屋子是密封的,你要是劃到要害死了,那嫌疑犯只有我一個人。”

司承澤半垂著眼瞼看著陳曦,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了起來,可手指依然緊緊的握著,任由鮮血低落了下來。

眼前這張冷漠的小臉,與記憶之中那張稚嫩的小臉重合了起來,尤其是那雙眼睛,一模一樣,隨後一溜煙跑開的模樣司承澤也記憶猶新。

陳曦搶奪司承澤的手中的水玻璃片,搶奪無果,猛地回頭剛剛好撞上了司承澤那雙迷離的別有深意的眼睛。

目光好像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歲月一般,看著陳曦的眼睛的時候,是濃濃的眷戀。

“是你?”司承澤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驚喜的感覺。

陳曦:?

又發病了?

“陳曦?”司承澤突然掙扎了一下,另一隻手抓住陳曦按著自己手腕的手:“你有沒有救過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