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真假父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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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憑這長相,就感覺這不像是他的閨女,那安德魯長得五大三粗,活脫脫一個褪了毛的狒狒,這母親的基因怕是得使出洪荒之力,才能給女兒相貌修正成這樣?”
暗自腹誹了一句之後,李雲棠收斂了下自己肆無忌憚的目光,稍稍清了清嗓子,以儘量柔和的聲音用英語問道:
“你好,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麼?”
然而這個問題卻像落入深淵的石子一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過金髮的女孩悄悄地開啟併攏的纖細手指,試圖從指縫間往外偷瞧。
不料她湛藍美麗的眼睛、卻正巧撞上了李雲棠的目光,那本就略顯怯懦的眼神中,登時又蒙上了一絲慌張,其手上也是瞬間蔥指緊合、不敢再窺片刻。
至於問名字的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回應。李雲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發音距離這個時代的標準英音太遠,女孩聽不懂;還是因為她現在過於膽小,致使不敢開口。
他把注意力轉向押人前來的兩個衙差,正要問問二人是否能和女孩溝通,身後突然跑來個傳訊的,稟告他們局總已經準備妥當,請天使前去。
李雲棠得了這個臺階,順勢回身便朝著內裡的牢房走去,逡巡不前的女孩則像是暗自鬆了口氣,偷偷重新戴上了兜帽,在兩位衙差的監護下、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再說此時在牢房中的安德魯,正用兩手撐著身體趴在牢門處、伸長脖子向外探看,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地牢出口,明顯是在期待著什麼,而期待之中又有股抹不去的擔憂。
而張憲秋則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安德魯,他呷了一口手下遞過來的茶後,暗自想到:
“這番神色要是裝出來的,那此人裝腔作勢的功夫,倒真是了得……”
這邊正想著,那邊的安德魯突然掙扎著動了起來,他努力地支起了半個身子,掙扎著跪倚在了鐵柵欄邊,用盡力氣向外面大聲呼喊。
聽到這聲呼喊,金髮女孩終於鼓起勇氣再次抬頭,而看清安德魯模樣的同時,她頓時變得花容失色、嘴上也是驚叫一聲,腳下更是加快了腳步,像是要靠近父親問個清楚。
身後眼疾手快的兩個衙差,沒等有命令下達便已經箭步上前,伸手將人給攔了下來;如此情形下,女孩也沒有更激進的行為,只是略顯急切地繼續向安德魯問話。
趁這個功夫,李雲棠已經踱到了張憲秋旁邊,朝著金髮女孩那邊揚了揚下巴,半開著玩笑地向張憲秋低聲說道:
“這女子見到安德魯的反應,像是看起來不大孝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這二人真是父女,女孩怎麼會只是此等程度的擔憂?
“天使可還記得,安德魯說來我大漢是為求醫,而病人便是這位女子,她身患哮喘之疾,言行不可過激,若是此時不能自已,病犯之後豈不是雪上加霜?”
這番解釋倒是說的過去,李雲棠思慮片刻之後,當即鼻子用力吸了幾口氣,而後皺起了眉頭:
“如此說來,倒是不能遷延過久,地牢溫溼,又難通風,若是久留於此,保不齊她猝然犯疾;
對了,他們二人對話說的什麼,可有可疑之處?”
張憲秋搖了搖頭,一面持續關注著那邊交流的二人,一面翻譯道:
“那女子先是問安德魯傷從何來,後者一一回答,並讓她勿要擔心,自己並無大礙;之後便是一些禮儀問候,卑職未聽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那他們的口音相近麼,張局總是否聽得出來?”語言溝通極易露出破綻,李雲棠尚有疑慮,便繼續追問了一句。
“天使,實不相瞞,卑職雖對泰西語言有所涉獵,卻廣博不精,聽懂不是問題,可若要分辨什麼官話、俚語,那著實是做不到。”
張憲秋十分乾脆地承認了自己做不到,而後指向旁邊一個茶壺,話鋒一轉:
“方才天使所需業已備好,不如用天使所講之法,一試便可知他們之關係!”
李雲棠順著其指向看過去,果然見了一個方柱形的陶壺,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提著壺向安德魯高喊:
“父女相認的戲碼先放一放吧,我這兒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做一做選擇。”
安德魯說話聲隨著這一喊戛然而止,隨即神色嚴峻地瞧向了這邊,女孩也察覺到了異樣,緊跟著扭過了頭,旁邊幾位差役倒是不動如山,未曾被吸引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