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指與無名指上下輕顫,柔緩地撓向天子的下頜肉,一捋一撫之間,指尖縱享柔滑。

而小皇帝則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就彈起了身子坐直,雙手一把推開眼前之人,嘴上則壓低聲音斥道:

“雲棠撓朕作甚!”

“鶯鶯也知道癢啊,剛剛你動嘴的時候,我可是忍了好久的癢。”

李雲棠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理虧,不但喚起了剛剛給皇帝起的“小名”,還指出來是她先動的手。

眼見小皇帝小嘴一撅背過身子,一副並不買賬的樣子,李雲棠收起戲謔,轉移開了話題:

“皇爺,回京之後,還需要您在大庭廣眾之下,演一齣戲。”

“什麼意思?”小皇帝並未生氣,很快回過頭來,嘴上也回了話,“朕不明白要演什麼戲?”

李雲棠並未直接答覆,而是反過來問了一句:“皇爺想想,這寶鈔之局,應該誰受的損失最大?”

小皇帝被這問題問地一愣,她怎麼知道誰損失最大?

李雲棠輕輕點了點小皇帝身前,提醒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權貴們眼裡,皇爺是虧銀子虧地最多的;

畢竟就算是累世宰輔之家,也不太能一次性拿出六十萬……”

說到這裡,李雲棠謹慎地頓了一頓,畢竟這話有隱射“地主家的傻兒子”的嫌疑,見皇帝沒有反應,他才續道:

“而皇爺是可以堂堂正正收購寶鈔的,所以您必須有極大的反應;

這樣一來,即可將皇爺虧錢一事蓋棺定論,用以符合權貴們的認知,同時以受害者的身份,洗清自身嫌疑!”

小皇帝聽了恍然大悟,但隨即又思量出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可先前朕以內用不足為由,向戶部支取了六十萬兩;如今明面上朕又虧損了六十萬兩銀子;

這次操辦父皇喪儀的銀子,還能說是內帑存銀,可大婚又得花費百十萬兩,這次不但朕手裡真的沒了銀子,還不能用設局所賺的銀子;

不然怕是會惹人生疑罷?”

李雲棠倒是不以為意,隨口便回道:“皇爺問戶部要銀子即可,立皇后一事關乎國本,他們自然不會推諉!”

“可若是戶部再以此事刁難朕呢?”

這自言自語的話剛剛問出,李雲棠還未來得及插嘴,小皇帝又突然開口,那說話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些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的欣喜:

“沒錢的話,朕是不是就不用大婚了!

也不用勞煩雲棠去洞房了!”

一聽小皇帝這驚人的邏輯,李雲棠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我請你立馬收起那危險的想法!

皇后是你一個人的嗎……

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