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半神。”

聽到這聲飄渺嗓音,阿爾傑忽然靠住了椅背又很快離開,掃了眼“愚者”身前的桌面端正坐好。

他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聯絡海上“疾病中將”的種種傳言,他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弄清了霧霾的本質,但還是不能快速接受這一現實。

視線掃過一個個聚會成員,他發現這次就連“魔術師”都不可避免地都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唯有“太陽”很快又低下了頭,彷佛在思考著什麼。

能得到這些訊息,“節制”的序列至少比我要高,她是序列五?

“或許這次霧霾本身和之前的奴隸交易一樣,都是王室默許發生的。”倒吊人咀嚼著剛才接收的各種重量級資訊,試圖整合出它最本來的面目,“一個王子沒有資本和有真神支援的魔女教派談合作,埃德薩克王子只能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他努力對抗著心中的畏懼,向最上首投去目光,期待“愚者”先生為這件事蓋棺定調,但遺憾的沒有得到回應。

沒有人再說話,聚會一下陷入了極為安靜的沉默,似是在哀悼。

過了十幾秒,戴裡克抬起了頭,他見大家終於不在討論那些他聽不懂的問題,試探說出了自己的困擾。

他可不在乎是不是死了一個王子,只是對那些素未謀面死去的四十萬人感到心季,對四十萬這個龐大到恐怖的數字有些畏懼罷了。

“各位,我之前遇到了一個可以寄生他人的恐怖天使,阿蒙。”

這平澹的語言如一顆深水炸彈,頓時將各位成員炸的一驚,就連陷入迷茫的奧黛麗和一無所知的莎倫都打起了精神。

尤其是坐在戴裡克身邊的阿爾傑更是心跳加速,險些從座位上蹦起來。

不過一想到“愚者”先生就在這裡,再邪異的天使也耍不起什麼風浪,阿爾傑才稍稍平復心情。

“你不是已經回到白銀城,被隔離關進地牢了嗎?”

“我就是在地牢中碰到了那位天使。”戴裡克沒有保留,向最上首的“愚者”請示後,緩緩講述起了自己的遭遇,以及事後首席向他隱晦提到的一些資訊(其實是明說)。

《第一氏族》

一位可以寄生在別人體內,頂替他人命運的天使,還險些順著“太陽”祈禱儀式摸上灰霧!

佛爾思聽著這個完美的恐怖故事,不由靈思泉湧、靈感大作,但還是本能的向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留在灰霧上才繼續發散。

不同於好友,一旁的休則嚴肅許多,摸著自己受驚的小心臟,看向了“正義”和“倒吊人”。

“世界”先生不在,這兩位就是聚會中最靠譜的成員。

“也就是說,你在被寄生的過程中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麼?”

奧黛麗回憶著心裡鍊金會知識理論中提到的心智體島嶼,想了想蘭比斯顧問反覆提到過的“催眠”和改造人格,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是的。”戴裡克愧疚的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大家對自己險些威脅到“愚者”先生的疏忽很不滿。

一個主動佈下分身,在白銀城潛伏了四十二年的天使......聯想到對方有關時間的能力,阿爾傑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奔著“愚者”先生來的!

但他還沒來得及訓斥“太陽”,就見那位發言極少的新成員看向了自己。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然在那位“節制”眼中窺到了令他靈魂戰慄的壓迫,看到了一抹猩紅,一抹濃縮著無盡慾望的猩紅!

難道這位“節制”是個半神?

莎倫沒在意“倒吊人”對自己的忌憚,反而給“太陽”貼上了個“不成熟但有責任心”的標籤。

“阿蒙疑似造物主之子。”

疑似造物主之子......塔羅會眾人又一次陷入了靜止,“太陽”戴裡克的反應最大,不顧禮節地看向了最上首,眼童都在顫抖。

“詭秘”看了莎倫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阿蒙確實是造物主的次子,也是第三紀時期她座下八位天使之王之一。”

被這幫小傢伙話題一挑,“詭秘”突然想起上次與阿蒙見面說的那些話,也來了興致。

她換了個更舒服些的姿勢,語調平和的分享起了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