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教會竟然真的採納了和之前西維拉斯場相似的手段,召集了編制外的力量,只不過警方選擇的是偵探,而他們選擇了那些履歷可靠的線人,那些野生非凡者們。

經過這次行動,不管成功是否,蒸汽教會都必須為這些野生非凡者背書......克萊恩稍稍沉思了一下,隨後沉吟道:

“我沒有理由拒絕這份邀請。”

見氣氛有些沉重,他試著開了個玩笑。

“如果貝克蘭德的其他非凡者知道這份檔案,他們會為此瘋狂的。”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鄧恩不帶任何情緒的回以微笑,只不過配合他眼下的黑眼圈更突出了他的疲憊。

克萊恩將檔案重新遞給鄧恩,“所以我什麼時候需要履行我的義務。”

聽到克萊恩把這份委託成為義務,鄧恩不禁皺了下眉,不過還是正常回答道:

“從明天開始,畢竟不是所有線人都那麼容易接觸和說服。”

“如果讓拜血教和另一股‘惡魔’察覺到了蒸汽教會的動作,第九起變成官方人員和線人雙雙遇難,這就得不償失了。”

喝乾不剩多少的溫水,鄧恩站起了身,花了一兩秒抗拒大腦的暈眩後,主動向克萊恩告別,走出了17號。

不僅克萊恩需要準備,他也需要足夠的休息來彌補狀態。

目視鄧恩走進了斜對面的房屋,挺拔的身影掠過窗戶,最後停在了二樓臥室,克萊恩收回了視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另一股‘惡魔’又是什麼意思?”

......

“死者吉爾·瓦倫廷,二十八歲,自由職業。”

“死者吉爾伯特·納爾森,三十一歲,值夜者。”

不含多少感情的女聲宣讀著剛剛做好的記錄,蹲守在屍體旁的黑色風衣男子收回了手掌,鮮紅如血的手套染上了一層幽藍。

他將戰友留下的非凡特性交給了身後的隊員,轉身望向正在繼續記錄的女性同僚,沉聲問道:

“戴莉,有獲得更多線索嗎?”

塗著藍色眼影和腮紅的戴莉掃了一眼,快速回答道:

“‘惡魔’的詛咒破壞了吉爾伯特和另一位死者的靈體,就連附近的靈也莫名其妙被驅散了一大半,剩下的幾乎都不具備交流能力,或者被嚇破了膽,根本無法問出有效資訊。”

或許是涉及到了同僚的死亡,戴莉·西蒙妮並沒有用上自己慣用的,帶有“顏色”的修辭習慣,只是以官方的口吻陳述了事實,略顯磁性的嗓音平靜無波。

這支小隊的隊長——索斯特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對方的判斷,作為與戴莉同為序列六的“安魂師”,他也具備一定與靈交流的能力,只是在他發現難以獲得線索後,才想要聽一聽“死靈導師”的見解,一面出現紕漏。

“先帶回受害者的屍體與機械之心會合......”索斯特揮了揮手向身後命令,還沒說完就看見剛分到自己手下的一位年輕“紅手套”正蹲在那名女性受害者旁,頭微微側著,似乎在觀察什麼。

“倫納德,你發現什麼了嗎?”

將凌亂的散發掃到耳後,倫納德綠眸一掃,微笑回答道:

“沒有,我只是比較好奇死者身上留下的傷痕。”

他說著又側了側腦袋,像是在傾聽什麼一樣沉默了一秒,隨後看向了戴莉。

“戴莉女士,你剛才檢查屍體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那種創口不像是在搏鬥中留下的。”

戴莉挑了挑眉,下意識回望地上的屍體,沉思兩秒後緩緩道:

“從他們的肌肉狀態來看,確實過於放鬆了,但不能完全排除經歷過戰鬥的可能。”

“吉爾伯特是序列七的‘夢魘’,就算是‘惡魔’也沒有能力讓一位擅長正面作戰,同時掌握了夢境能力的序列七毫無反抗的死亡。”索斯特也認可了戴莉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