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鐵門街。”

寫到一半,克來恩突然停了下來,稍作思考,將代表鐵門街的符號劃掉,用手指畫出了一個大橋的形狀。

“週四,貝克蘭德橋吊塔。”

做完這一切,臉部已經完全僵化的克來恩不再停留,趁著正午地鐵人流較少,匆匆趕回了喬伍德區,只在途中買了一份迪西餡餅充當午餐。

......

明斯克17號內。

盥洗室半身鏡前的克來恩一把拉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的原本相貌。

《我的治癒系遊戲》

長期佩戴面具,這張原本蘊藏著弄弄書卷氣的臉龐更加蒼白,嘴唇與下巴附近都長出了些許參差不齊的短粗鬍鬚,打破了這個年齡應有的青澀。

他審視著自己的眼中的神色,尋找著變化與不同,昏暗的狹小空間中,一時只剩下了嘩嘩流水。

過了一會,如凋塑般與鏡中自我對視許久的克來恩突然捧起一灘冰水,直直的胡在了臉上,胡亂揉了一陣,才抬起沾滿水珠的臉,直接套上了一旁的人皮面具。

“我最近幾乎沒有扮演‘魔術師’,為什麼突然感覺消化了不少?”

說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克來恩推開盥洗室的門,走了出去。

今天早上吃早餐時,他在報紙上看見了“智慧之眼”老先生留下的暗號,明天照常舉行聚會。

為了湊齊求購“太陽”領域物品的金鎊,他需要現在就去銀行把賬戶中的存款取出來。

............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雄厚的嗓音朗誦著大地母神聖典上有關恩賜的詩文,稀少的信眾零落分佈在教堂大廳前排的長椅上,不敢破壞這莊嚴肅穆的氛圍,原本只想著快點完成神父交給自己的任務的埃姆林小心坐在了一個靠邊的位置,聽著神父隨著內容變化不斷或起伏、或虛實的嗓音,雙手不自覺地環在了胸前,從遠處看去,彷佛正在哄睡一個不存在的嬰兒。

日常講經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鍾,站在祭臺中央的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先是帶領信徒一同讚美母神,隨後才招來還沒完全從聖典中走出,正默默背誦的埃姆林,兩人配合著分發下了聖餐。

雖然經過漫長的演化,各教會的聖餐基本已成為了一個形式,就連當年風暴、太陽、智慧出奇相似的分食儀式也只剩下了象徵性的從一塊肉排上切成幾塊,以供信徒分吃,便算是完成了聖餐。

但大地母神教會因為自家傳統,即使在現代,依舊有許多貧困的信徒會極為重視教會免費分發的聖餐,因為秉持“豐收可喜”的教義,聖餐主要是提供主食。

只能看不能吃的埃姆林默默的等待著聖餐儀式的結束,直到最後一個衣著破舊的信徒戀戀不捨地走出了教堂,他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了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身邊。

“神父,我後天白天可以請假嗎?”

正在收拾餐具的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投來了平澹的目光。

“我們血族明天晚上有一個小範圍的聚會。”

只期待著自己晚上結束聚會後,可以趁著陽光大好好好睡一覺的埃姆林,心虛的別過了臉。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微微頷首,顯然沒有為難的意思。

心中暗喜的埃姆林喜形於色,笑容不自覺爬上了臉龐,沒多說什麼,主動接過了神父遞來的抹布,走向了已經有蠟滴凝聚的燭臺。

......

週三下午。

休整一天的克來恩檢查好隨身攜帶的金鎊,對半分開,分別裝到了兩個口袋中。

同時,他又大致檢查了一下身上各個衣兜中分開存放的符咒與徽章,並且再三確定阿茲克先生的銅哨已經用簡易的靈性之牆封住了鐵質菸捲盒充當的容器。

由於克來恩使用的是最基礎的靈性之牆,這樣的封閉並不能完全隔離阿茲克銅哨隨時散佈的影響,但卻已經足以避免大部分意外。

插在兜中的左手摩挲著金鎊的邊角,克來恩目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馬車,緊繃的心一陣收縮,最後轉向了已經顯得有些破舊的有軌馬車車站。

失去棚頂的站牌旁,只有孤零零一人。

------題外話------

第一更。

我是個大怨種,昨天兩個朋友脫單,我們被放鴿子了。

求推薦和月票,還有評論,請撫慰一下我悲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