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這硫磺火焰的鋼鐵利刃抽打在無物的空氣之上,卻傳來的陣陣金銘交擊之聲。

被火光映照扭曲的笑顏愈發模糊,目視著逸散著黎明光輝的盔甲染上焦黑,克萊恩嘴角愈發上揚。

“很棒的戰術,但是對不起,我太熟悉夢境相關的能力了。”

象徵著烏特拉夫斯基陰暗面的“黎明騎士”飛快壓低腰身,粘稠的光輝在他手中凝聚,一把同樣令人炫目的闊劍果斷橫在身前,擋住了隨著主人手腕甩動,即將纏上他脖頸的鏈刃。

“呵,小聰明。”烏特拉夫斯基猙獰的面容扭出一抹可怖的笑容,手腕轉動,裹挾著光之碎片的風暴驟然掀起,正纏在他劍身上的火焰鏈刃苦苦支撐,不斷髮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但僅僅堅持了不到兩秒,這可以輕鬆斬斷人身的武器應聲碎裂,比克萊恩的整個人還要寬上幾分的闊劍破空襲來。

光輝的巨劍劈開虛妄的火焰,失去目標的烏特拉夫斯基沒有猶豫,誇張的闊劍如臂使指,瞬間又回到他的身前,壓低橫欄,伴隨著他不斷變換的腳步,化刃為盾。

這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戰士”最基本的經驗。

數道明亮的火焰忽地騰起,教堂大廳內四面八方霎時被火光佔領,漆黑的人形不斷在其中閃爍,烏特拉夫斯基雖然已經晉升到“黎明騎士”,卻也只能從克萊恩時不時被風揚起的衣角,勉強判斷方位,遲遲不敢劈出光刃。

藉著火柴不斷進行火焰跳躍的克萊恩邊在心中盤算著靈性的消耗,邊趁機掃向了地上已經被自己放棄,僅剩下杖柄的鏈刃手杖。

嘖,如果真的碰上像烏特拉夫斯基主教這樣擅長正面戰鬥的敵人,恐怕鏈刃手杖也會落到差不多的下場......他沒由來的擔心起過兩天可能要幫助莎倫小姐對抗的“玫瑰學派”追兵。

如果是遇上以肉體強悍著稱的“狼人”和“活屍”,鏈刃手杖會不會也落到差不多的下場?

不同於現在的夢境,現實中報廢了可就真的報廢了。

不過迫於虎視眈眈瞄著數道火焰,逐漸適應了克萊恩節奏的烏特拉夫斯基主教,由不得他更深思考。

一張張堅硬如鋼的紙牌從火焰中飛出,直指烏特拉夫斯基被“光之盔甲”保護的頭顱。

微弱的火星在牌尾燃起,拖曳著火星四散的炎尾,這一張張紙牌不似那天割開蘭爾烏斯脖頸時鋒利,尚未到烏特拉夫斯基身前,就被猛然揚起的闊劍盡數切碎,就連無形的火焰也被黎明的光輝所湮滅,僅剩下點點火星在劍刃處可憐閃爍。

不幸的是,被“魔術師”點燃的火柴也與此刻燃盡,火光通明的教堂大廳又回到了原本略顯昏暗的樣子,深知敵人已經消耗了不少靈性的烏特拉夫斯基目視四周,頭盔後的雙眼微微眯起。

他緊張的掃著空無一人的教堂大廳,身子壓得更低,尖利兇狠的視線不斷從被陰影分割的地面掃去。

那個該死的老鼠是“隱修士”?

畢竟是烏特拉夫斯基主教的陰暗面,他同樣繼承了那位主教在加入教會後獲得的知識,大地母神教會慷慨提供的,有關各個序列的情報補充了這名活在主教心理陰影中兇殘海盜,曾經一知半解的不足。

根據教會提供的資料,“黎明騎士”無異擁有剋制“隱修士”的手段。

但不同於“太陽”途徑的大範圍傷害,他只能根據自己的判斷,抓住藏在陰影中的老鼠,給予致命一擊。

逃竄的陰影步步逼近,身體緊繃的烏特拉夫斯基卻不再慌張,反而咧開了殘忍的狂笑。

“死吧!”

光之風暴纏繞著寬大的闊劍,重甲騎士大步向前,毫不猶豫地插入了前方一處陰影之中。

剎那間,黎明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教堂,夾雜著無數利刃的風暴將整片陰影掀起,無情的撕裂了四周一切。

但出乎烏特拉夫斯基意料,他並沒有看見預想之中的血肉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