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酬已經到賬,a。”

克萊恩收起掌中的紙條,手指搓動,被靈性火焰點燃,仍殘留著溫度的灰燼落在還剩半杯的南威爾士啤酒中,戳破了浮在表層的白色泡沫。

“我想找卡斯帕斯。”克萊恩看著遠處擂臺上赤裸上身搏擊的壯漢,在酒保前面輕輕點了點。

被擦的馬馬虎虎的玻璃杯反射著酒保扭曲的倒影,他的身體晃了晃,一副喝醉了的樣子,手臂猛地揮出,隨便指了個方向。

“在老地方。”

擂臺上的搏鬥已經結束,勝利者正揮舞著手臂,蘇勒面額的紙幣鋪滿了簡易擂臺的邊緣,被汗水粘牢。

克萊恩緩緩吸了口氣,起身向酒吧後廚旁的房間走去。

他本身就不是為了找卡斯帕斯。

現在是週五,貝克蘭德時間五點,也是他之前透過寫信和米勒·卡特約好的施工時間。

穿過滿是油膩味道的走廊,克萊恩輕輕敲著緊閉的木門,默默在心中數數,向後退了兩步。

吱呀。

不太牢靠的木門輕飄飄的向後倒去,一個身穿深藍色工人服,臉色鐵青的陰沉男子開啟了房門,眼球略顯混沌。

他沒有焦點的視線停留在克萊恩的胸口,掃了幾下後,鼻子悶哼一聲,才讓開向前的道路。

眼中瘋狂與理智參半的馬里奇仍坐在房間最深處的座位上,只不過這次派桌旁不再是活屍擁簇。

在房間右側牆壁前,一具具身穿統一工人制服的屍體像雕塑般排了一排,就站在臉上隱隱有些不安的卡斯帕斯之後。

還未等克萊恩問好,房間左側的空氣中一片模糊,身形朦朧,不似真實的莎倫從虛無中勾勒身形,顏色淺淡。

“已經準備好了。”

背手關上屋門的克萊恩微微頷首,旋即思緒一轉,嗓音平靜道:

“我們需要的炸藥呢?”

神情冷淡的莎倫稍稍側頭,看向了卡斯帕斯的方向。

突來的目光讓這個明顯見過風浪的老人打了個寒顫,他咬了咬嘴唇,語氣低沉的回答了莎倫的問題。

“一共兩磅,都放在箱子裡了,走的正規渠道。”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一個端著木箱的活屍。

他不知道為什麼僅僅是一次僱傭,這個看起來藏著許多秘密地夏洛克·莫里亞蒂就和自己背後的支持者,建立起了如此緊密的關係。

他以前從未見過莎倫小姐在別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的真面目。

兩磅,這就是爆破專家的判斷?

看來莎倫小姐和馬里奇沒有告訴卡斯帕斯為什麼會準備炸藥啊......克萊恩明瞭地點了點頭,善意的補充道:

“我們只是要去幫別人改造一個地下室。”

卡斯帕斯愣了一下,通紅的鼻子和佔據了大半個臉的傷疤明顯抽搐,他求助般的像馬里奇投向了詢問的視線,但後者仍是那副彷彿在壓抑著什麼的樣子,僅是抬起了手臂,向外揮了揮,默不作聲。

飄在一旁的莎倫注視著卡斯帕斯如釋重負的走出了房間,緩緩轉回頭,嗓音飄渺。

“以後馬里奇不會再來這裡了。”

“那我以後該怎麼聯絡?”克萊恩幾乎是沒怎麼思考就看向了莎倫的方向。

他對視著那雙寶石般純淨的蔚藍眼眸,斟酌補充道:

“我想我們以後應該還會有需要合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