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未曾想到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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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貝克蘭德西區貝洛託街9號地下,羅貝爾·梅明根大步流星,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抹急躁,直奔帶有七號金屬銘牌的房間。
他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與金髮藍眸,極為年輕的相貌氣質不符,配上現在嚴肅的表情, 活像一個故作成熟的男孩。
轉過拐角,來到緊閉的屋門前,羅貝爾不得不停下腳步,急促的換了幾口氣,直到把臉上多餘的表情盡力抹平後,才輕敲幾下,等待傳喚。
“進來。”
漫長的五秒後,左手指節緊握,越來越白的羅貝爾終於聽到了准許,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屋門,開門見山道:
“少將閣下,這是值夜者今天派來的行動報告。”
說著,他把手裡的一層層封好的牛皮紙袋順著光滑的桌面,推到了正在看報的少將先生面前。
“不用緊張,梅明根,昨晚的薩魯厄中校告訴我,問題順利解決了,並沒有惹出什麼亂子,浮空艇也沒有開火,不是嗎?”留著一頭短而硬的黑色寸頭的丘納斯·科爾格頭都沒抬, 似乎連開啟那份檔案的興趣都沒有。
“但是剛才值夜者還提交了另一份報告,我們昨天隨行的探員也在今早完成了任務彙報,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一個可能的新興組織。”貴族出身的羅貝爾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對重要情報不聞不問,本就稚嫩的臉上眉頭緊皺,看起來反而更加缺乏。
他飛快將自己手中另一份尚未來得及存封的牛皮紙袋放到了桌上,將裡面的或米色或淡黃的紙張一股腦全倒出來,指著最上方的一張黑白照片,對剛剛抬起頭,延伸詫異的丘納斯說道:
“少將閣下,經過女神教會的‘女神之劍’——克雷斯泰·塞西瑪判斷,造成廷根事件製造者蘭爾烏斯死亡的兩位神秘人,都或多或少的涉及了至少1級以上封印物。”
羅貝爾的語氣雖然略顯激動,但貴族的修養還束縛著他保持著對上司最基本的尊敬,見自己吸引了少將的注意,果斷地又抽出了被壓在底下的一張報告。
他指著上面機打的鉛字,聲音鏗鏘有力。
“教會的值夜者使用了兩件不同的封印物,同時聖安東尼大主教也透過自己的手段進行了占卜,但都無法得到一點有關那兩個神秘人的資訊,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看著眼前因為激動而面色紅潤的羅貝爾, 丘納斯淡定的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報紙, 手指慵懶的一挑, 掃了眼照片上異常清晰的蘭爾烏斯屍體, 嘴角勾起了一抹說不清的微笑,深藍近黑的眼眸中滿是玩味。
“梅明根少校,您考慮過您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是什麼後果嗎?”
手指仍點在報告之上的羅貝爾忽然感到一陣寒意,下意識地挺直身體,行了個極為標準的軍姿。
無論自己身後有怎樣的家庭背景,在這位媲美半神的強者面前,都算不上什麼需要被足夠忌憚的籌碼。
見羅貝爾情緒有所緩和,丘納斯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坐姿,左腿搭在右腿之上,兩條過長的手臂拿起了擺在辦公桌旁的雪茄,熟稔的用剪刀剪去了最上端的部分。
“那少將您的意見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最近極光會過於猖狂,海上的人口貿易和軍火走私已經消耗了我們很大一部分力量,再加上最近和因蒂斯的衝突,如果這時候又出現一個有著神秘背景的非凡組織,我擔心貝克蘭德治安將會更加動盪。”
羅貝爾稍稍前傾身體,委婉的暗示了一下最近本就引起眾議,鬧得人心惶惶的各種案件,他們大多本身就屬於超凡的一部分,只是民眾不為所知,反而給政府造成了極大的輿論壓力。
“所以我應該提出抽調一部分探員,去調查這個序列三半神都占卜不到的神秘組織?”看著眼前攤了一桌子的報告,丘納斯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了眼中的不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他放下了手中正在燃燒的雪茄,雙手撐在桌角,壓迫力十足的看著嘴唇不斷蠕動的羅貝爾,直到對方最終緊握拳頭,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眼看房門關上,房間內再次清淨,他才又坐了回來,拿起了一旁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憑著直覺,拿起了混在一攤紙張之中的報告。
如果不是礙於梅明根家族在議會中的巨大影響力,考慮到那位暗中存在的半神,丘納斯才不會讓這個從學院時代開始就被人叫做“騎士”的小鬼順利成為自己的秘書。
他閱讀著這份由克雷斯泰親自手寫的報告謄寫稿,在看到最下方時,不禁停了一下。
“愚者”和“世界”?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遺蹟中,好像也有類似“愚者”的字樣......
............
喬伍德區,明斯克街。
空蕩的馬路上,一架僱傭馬車聽到了路邊,頭戴半高絲綢禮帽,黑色雙排扣大衣一塵不染,滿是成熟韻味的臉頰鬍鬚光潔的克萊恩將車費交給了一旁等待的車伕,自己則手提手杖,步態放鬆的走向了自己沒怎麼住過的17號房屋。
經過昨晚的覆盤和考慮,他絕對最近不再考慮有關其他事件的一切,只把精力放在扮演和晉升上,權當給自己放個假。
至於什麼金玫瑰中潛藏的魔女,製造開膛手案件的“惡魔”,隨時可能出現的腐爛男屍,這種非凡領域的邪惡都將會臨時淡出他的視線。
最近一段時間,克萊恩只想老老實實當個偵探,最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如果有機會,從非凡角度想辦法曝光暗地裡販賣人口的卡平。
一想到這,因為戴著人皮面具睡了一晚上的克萊恩雖然臉部已經僵硬到笑不起來,但還是可以從舉手投足間看出喜悅的情感。
今天收拾一下家,順便......忽地,已經掏出鑰匙的他突然站住,立在原地,看著那位在自己房門前無聊等待的小姐,金絲眼鏡後的冰藍色眼眸中透露出點點疑惑。
他不記得自己請過女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