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巨石終於滾下,壓扁了角落中的兩具屍體。

梅迪奇緩緩收回了視線,看著掌心中不斷掙扎的霧氣,嗓音平和。

“好了,我想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嘗試自救了。”

“對吧,我的兩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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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的馬車車廂之中,克萊恩看著對面雕塑一般靜止的幾具活屍,從口袋中掏出了還沒捂熱的紙幣,低聲詢問道:

“剛才爆破的報酬,我們對半分?”

其實他一開始就想讓卡特先生將報酬分為兩份,但剛才莎倫小姐操縱的活屍一直沒有反應,最後只能由他一個人收下了報酬。

藏身在最中間那具活屍中的莎倫小姐輕輕從中抽身,身形一閃,重新出現在了馬車的窗戶玻璃上。

“不用,這次的幫助免費,你只需要付清卡斯帕斯準備火藥的成本。”

這是我聽莎倫小姐一口氣說的最長的話......克萊恩抬了抬眉,從善如流的抽出了幾張紙幣,與玻璃窗上的莎倫對視。

“這個是給......”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伸出的右手指尖一陣冰涼,手指間的紙幣轉瞬消失,不見蹤跡,空氣似有顫動。

他好像猜到了什麼,但理智的沒有說出,而是轉過了身體,對視著坐在中間的那具活屍,楞起了神,眼神逐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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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賞金獵人酒吧,晚上八點。

與周圍的陰冷和潮溼不同,這裡似乎永遠都不會缺少令人舒爽的乾燥熱氣和美酒,以至於許多平日裡沒有酗酒習慣的賞金獵人,也會在這個季節在這裡多待一會,只為享受免費的火爐。

酒吧的半圓形吧檯上,身材各異的成熟男士和極為少見的女士包圍了這裡。

他們無一例外,眉眼中都透露著某種凌厲與兇狠,讓角落中一位滿是書卷氣的男士顯得極不合群。

酒量不錯的鄧恩慢慢品嚐著自己手中的烈酒,臉頰已有微紅,他看著終於向自己走來的酒保,緩緩抬起了木桶杯,輕聲致意。

“這裡的酒還不錯,至少不是單純的酒精兌水。”

年齡不大,頂著一頭油膩亞麻色短髮的酒吧掃了一眼,遍撓頭遍笑道:

“或許那種酒本身就不是給你這種公子哥喝的。”

“說吧,你想問什麼,你一直坐在這裡,剩下的人會不好意思繼續生意的。”

他本身的身份似乎比較特殊,明明看起了比這裡的其他賞金獵人都要年輕,卻在一定程度上擔任著代表的位置。

手指輕輕沿著木桶杯的邊緣滑動,鄧恩嗓音醇和,暗紅色的眼眸狀似隨意的打量著四周。

“我想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休的女孩,她的金色頭髮比較短,平時一般穿騎士服。”

忽然,對面剛才還暗暗戒備地酒保一下子表情變得奇怪,旋即堆出滿臉笑容,主動回答道:

“認識,當然認識,她可是東區有名的漂亮女孩,你找她要幹嘛?”

他的反應有點過於誇張,一下堵住了鄧恩已經打好的腹稿。

鄧恩突然沉默,想了想,從大衣外兜中掏出了一張一蘇勒的紙幣,輕輕放在了吧檯上。

“我只想知道她的身份。”

滿臉堆笑地酒保捏走了紙幣,在燈光下照了照,臉上的表情逐漸柔和,看在錢的份上,語氣中流露著明顯的滿足。

“她是這裡有名的‘仲裁人’,是位很公正的小姐,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你介紹給她,相信我如果你有什麼歪心思,最好現在就打消,你不會想惹到她的。”

“她很厲害?”鄧恩好奇的微抬下巴。

收好紙幣的酒保挪動了一下屁股,讓自己坐的更加舒服。

“嘿嘿,她可以一次性打倒好幾個壯漢,但她只有一米五,你說厲不厲害?”

“仲裁人”,一個非凡者,她是在扮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