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俯視著a先生的埃德蒙仍舊沉默著,但泛藍的雙眸中儼然並不清明。

精神較為亢奮,身體虛浮,浪蕩......呵,這不是因蒂斯男人的標配嗎?

難道我真的必須自己走一趟?

希望那個倒黴大使的身體沒有被軍情九處回收......無聲間,身著華服的埃德蒙轉瞬崩塌,一粒粒虛幻朦朧的紫色光影四散飄逸,僅是閃了幾下,就完全不見蹤影。

剛才祂伸出的臺階上,一直緊伴在身旁的另一道人影反而恢復了靈動。

祂摘下了完全罩住面龐的深紫色長袍兜帽,年輕英俊的臉龐一時顯得不太真切。

僅有著序列四“神秘學家”層次的分身活動著自己的脖頸,向下方沉聲道:

“你稍做休息,等狀態完全恢復後,我會幫助你記錄‘神秘再現’部分的能力。”

“是,埃德蒙殿下。”站在臺階下方的a先生緩緩抬起了頭,秀美的臉上毫無驚訝。

...............

貝克蘭德近郊,紅薔薇莊園。

主屋客房的陽臺邊,被魯恩的國王陛下——喬治三世親自任命的王室顧問,赫溫·蘭比斯半依在陽臺邊緣的安樂椅的靠背上,手邊小桌上喝了近半的紅茶還殘留著一絲溫度,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望著遠處高爾夫球場上埃德薩克王子與自己小情人的親密互動。

奇怪的是,他明明是值得被這座莊園重視的客人,但此時他的身邊的僕人卻並未細心服侍,僅有的一位男僕也只是手中懷抱著一個幾乎與人上身等大的斑駁石板沉默的站在角落。

那灰白色的斑駁石板上鐫刻著一行行細密的巨龍語文字,大部分都已模糊,僅有一些疑似象徵著名諱的部分清晰無比。

他靜靜遠眺著主屋前方的綠茵,一時彷彿真的是一個博學和藹的賢者一般。

“呵,你的那根羽毛就在盯著這裡,你答應我的獻祭什麼時候才可以啟動?”儘管今天陽光明媚,但陽臺小桌下的陰影卻無比倔強,以反常識的方式,硬生生地擴充套件了自己的邊界。

這團擴充套件出去的陰影像是蒸騰的沸水一般,一個奇特的氣泡飛快膨脹,很快就擴充套件成了成年人大小。

啪,隨著“氣泡”爆裂,一個雙眼眼皮下帶著明顯眼袋,黑眼圈嚴重,精神萎靡的青年從中脫出,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僥倖拜託了被追殺的困境,現在當然要按照那位編寫的劇本行事,你放心,只要時機何時,我會幫助你舉行血祭的。”儀態端莊的赫溫頭也不轉的回答道,視線仍舊停留在遠處的廣闊草坪上。

精神狀態不良的青年,或者說法布提沒在追問,陰沉的視線掃了一眼站在角落中,懷抱石板的侍者,緩緩做到了小桌旁的另一個椅子上。

“呵,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和那位搭上線的。”法布提將左腿翹到了右腿之上,坐姿顯得十分放縱,深棕色的眼眸中潛藏著濃濃的惡意。

一直目不斜視地赫溫突然看了祂一眼,旋即又撇過了頭,沉默不語。

嘖......這位曾經的惡魔君王一時感到有些無趣,本就攤在椅子上的身體又往下滑了一些。

“只是憑藉真名和基礎的暗示,不比你們‘魔鬼’的小把戲高明多少。”依舊像往常一樣重視儀態的赫溫冷不丁地說道。

祂的聲音稍稍提高,身處在角落中的侍者卻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將懷抱石板的那一面衝向了牆壁。

“雖然從之前的形勢來看,那位應該很願意接受我的‘臣服’,不過就算可能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百,我也並不敢直接出現在祂的教堂中。”

“呵”

雖然法布提低聲嗤笑了一聲,但赫溫依舊看都沒看祂一眼,繼續說道:

“恰好這位赫密斯手下的‘傲慢’先生買到了被我丟落在世界中的鱗片,否則我可能並不會這麼早的就獲得一個何時的見面機會。”

“不過......”神情平靜的赫溫突然皺起了眉頭,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時染上了鉑金,尖利的豎瞳流露出一絲詭異的茫然。

“不過?”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的法布提適時的做了一回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