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就在這邊,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有槍響,有血味一直從那個房間中一直冒出來!”伯勞爾快步領著正打著哈欠的警察往樓上走著,過了沒一分鐘,幾人就看到了被破爛木門半掩的房間。

為首的警察嗅著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眉頭微皺,終於不再是一副懶散的樣子。

他熟稔的向後一揮手,一個較為年輕的警員立刻湊上前去,撞開了後方被什麼東西堵上的木門。

嘣的一聲悶響,撞開木門的警員向聲音來源處一望,卻看見一箇中年男子的屍體正倒在旁邊,本就已經浮現屍斑的腦袋上又多了幾處磕碰的痕跡。

從角度來看,這具屍體剛才應該是靠在這處房門上,然後才被撞開,倒在了一旁。

為首的見習督察越過前方的警員,瞥了一眼大致的情況,手臂搭在他肩上,微微向外拉,自己走進了屋內。

他環視一週,只看見倒地的兩具屍體上,脖頸處都有利器劃開的傷痕,似乎是死於同一種武器。

由於貝克蘭德的警察機構建立時間並不久遠,只有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時間,而且是依託於原先的治安官群體建立起來的,所以在一些專業的方面,大部分警員仍舊缺乏知識。

比如說現在,如果是真正的刑偵學專家,就可以看出默爾索脖頸處的傷口是經過二次傷害偽造出的假傷,而且被判定為兇器的兩把匕首上也僅有默爾索一人的指紋。

但是,這裡是東區,現在是後工業革命時代,警察機構遠遠沒有那麼先進。

“這應該是一場入室搶劫,然後住戶反抗,最後和歹徒相繼殞命的事件,剩下的具體情況,一會再問問旅店的老闆。”見習督察滿不在乎的在事發現場點了根菸,緩緩地吸了一口,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在東區,這種事情不要再常見,雖然他很清楚背後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也很清楚那個所謂的受害者可能根本就不住這個房間,但是出於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考慮,他還是決定這樣草率的結案,反正這件事並沒有被媒體重視,自己沒必要冒著可能招惹到事件背後可能存在的黑幫的危險,去像個傻子一樣追查這件事。

至於詢問老闆,呵,從這家旅館自己沒有報警來看,他根本不想因此耽誤自己的生意,詢問他,基本就是應付過去筆錄,加速結案,對誰都好。

至於前來報案的伯勞爾,他正站在房間門口,呆呆地望著房內,因為沒有看到那個賞金獵人和大男孩的屍體,背後止不住的冒出一層冷汗。

............

就在東區警方仍在算計著怎麼將案件草草了結時,克萊恩和伊恩早已會到了貝克蘭德橋區。

兩人正打掃著幾天沒有住人,因為走時忘關窗戶,落了一層灰的公寓。

因為沒有收拾房屋的工具,克萊恩還專門下樓找一直對自己不怎麼待見的艾格隆先生借了一把拖布和掃把,兩人一直折騰到下午才完全將房屋打掃乾淨。

累的有些腰痠,臉部表情因為長時間佩戴面具而變得有些僵硬的克萊恩活動著身體,脖頸不斷髮出咔吧咔吧的響聲。

“莫里亞蒂先生,以後我們應該在哪裡聯絡?”正收拾著打掃工具的伊恩伸了個懶腰,嗓音稚嫩道。

之前伊恩仍在澤瑞爾偵探手下時,他就是平日裡住在東區,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在澤瑞爾常去的咖啡館與其碰頭。

這一是為了伊恩自己可以經常接觸到東區的各種情報,以免失去自己的價值,而是為了儘量避險,防止有人將這個不起眼的大男孩與僱主直接聯絡在一起。

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思考了現實需要的克萊恩站在原地,右手不住的揉捏著自己的臉頰,沉默片刻後說道:

“貝克蘭德橋附近的地鐵站,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那裡人流量大。”

“至於平常的聯絡,我會等一段時間後再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

考慮到可能確實會有一些緊急事項,克萊恩打算自己弄一個可靠的信使,等時機合適後,再將召喚信使的方式告訴伊恩。

說實話,他並不想讓這個大男孩過多的介入非凡者的世界,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出路,平凡的人生遠比時刻與黑暗與瘋狂對抗更加安全。

況且我遲早要離開這裡,遲早要將精力全部投入到復仇與回家之中,我不能把別人強行綁在自己的命運之上。

克萊恩頓了頓,嗓音低沉道:

“至於你的報酬,我在這次非凡者的交易之後,會直接交付給你,就按成交價的5%來算.”

正常非凡特性和封印物的價格都在數百鎊往上,5%的回報,足以趕得上澤瑞爾偵探幾年來給伊恩的佣金,可以稱得上十分闊綽。

“下次的聚會時間應該是在後天,具體時間就用我上次對您說的那個方法,解讀《貝克蘭德郵報》上的廣告。”雖然不瞭解具體數額,但是從自身見識中,大致能夠猜到應該是很大一筆錢的伊恩有些激動,但仍十分認真地補充了相關的資訊。

是在後天......克萊恩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久久沒有居住的公寓,不太確定的問道:

“你知道去哪裡可以找到具有非凡力量的保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