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名字在第四紀的時候就短暫用過一段時間,不過沒什麼人知道,而且那時候也沒有新的穿越者,反而是在第五紀的時候被拆穿了。”

拜蒙·透特?

這不是那個羅塞爾日記裡寫的,疑似造物主狂信徒的老鄉嗎?

祂也能看到羅塞爾日記,不會是在誆我吧?

各種猜測擠滿了克萊恩的大腦,雙方不平等的地位,讓克萊恩在對待相關事務上如履薄冰,處處都過分謹慎。

“你為什麼會給自己弄一個,像是第三紀那位造物主的狂信徒一樣的設定,在聖典上,你不適合祂平等的嗎?”年輕的“占卜家”利用著自己良好的記憶能力,回憶起了曾經看到的種種與“詭秘”相關的資訊,迂迴試探起了對方話中的真假。

可惜,太年輕了。

以純黑為底色的神明神情淡漠,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那只是宣傳上的需要,也是同為那個世界的遺民,那位造物主對我的包容與幫助。”

包容和幫助?克萊恩回想著聖典上的形容,面色古怪,話語中處處透露著遲疑。

“你是說你的聖典是虛假宣傳?”

青銅長桌對面的神明微微頷首,未作任何反駁。

看著這麼直接地承認,克萊恩有些迷茫。

如果說那個聖典上關於這部分有些偏差,再結合上“詭秘”與自己剛見面時所說的,自身還沒有真正的稱為“時空之王”,還沒有掌握所有的權柄。

“你不會不是真神吧?”

關於這個問題,克萊恩僅抱著嘗試的態度,畢竟無論是從表現力上,還是這個灰霧的位格來看,祂都應該有著匹敵神明的實力。

但是在“詭秘”自身的聖典中,上面明確寫著祂是除造物主外唯一的正神,所以克萊恩又不得不懷疑起了這方面的可能性。

“呵,你可以讓那些真神試著挑戰我。”明明是受到了幾近褻瀆的挑釁,但這位精神狀態一直十分微妙的神明似乎並未發怒,反而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雖然我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但我想,如果真打起來,現存的真神,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完蛋。”

這算什麼,萬國宣戰詔書?克萊恩感受著這句平靜話語中暗藏的洶湧,靈性直覺大震。

以一個“占卜家”的職業尊嚴發誓,他的直覺告訴他,“詭秘”說的似乎不是在吹牛。祂好像真的可以整死所有神明!

不過這應該是同歸於盡的方式吧,而且應該是指一對一的情況下......克萊恩本能的沒有考慮屠戮全部真神的可能,這是他根據現在教會和信仰分佈常識做出的判斷。

信仰的缺少,在側面上證明了“詭秘”現在站在懸崖邊的狀態。

“你剛才說的,‘太陽’和另外幾個途徑的互換,我想知道‘占卜家’可以和那幾條途徑互換。”默然幾秒,克萊恩果斷轉移了話題。

亙古不變的灰霧之上,兩個節奏不同的敲擊聲此起彼伏,逐漸有融合的趨勢。

坐在原本最下首位置的“詭秘”忽地動作一頓,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深沉,長袍上逐漸染上了青黑。

“‘學徒’,‘偷盜者’,這是‘占卜家’的相鄰途徑,也是我未能湊齊的權柄。”

果然,曾經在羅塞爾大帝日機上看到過三個途徑一同出現,甚至因此選擇了“占卜家”途徑的克萊恩微微頷首,端坐的姿勢逐漸放鬆。

不對!

忽地,他的思緒一轉,突然聯想起了自己在廷根第一次見到羅塞爾日記時的場景。

自己為什麼那時恰好遇上了那頁日記,為什麼就真的選擇了“占卜家”,如果沒有選擇那三個途徑中的任何一個,自家這位所謂的半身,祂會怎麼樣?

想到這,他本能地想要抬頭,像平常一樣,將視線投向與自己相對的半身,但卻只看到了一片濃郁的灰白。

“詭秘”突然加重了在自己身前的灰霧。

他的狀態又不好了?

聯想到阿茲克先生恢復記憶時的變化,克萊恩聯想猜測,腦中的線索飛速連線,由點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