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其他的方法,其中最簡單的有兩種,成為序列四的‘秘法師’,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半神,依靠自身的位格來抵禦這種侵襲,或者尋求一位神明的幫助,讓祂幫助你遮蔽對應的汙染。”

這哪一個都要比排除特性要難得多......佛爾思暗自嘆了一口氣,看著從始至終就態度和善的安布羅休斯,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羅曼先生,如果我想要排出自身的特性,該用什麼樣的方法?”

“這相對容易,找到‘太陽’途徑的聖者或者對應的封印物,他們可以淨化你體內的特性,將它排出。”安布羅休斯隨意回答道。

我就不該問這種問題......佛爾思一下子放棄了詢問的慾望,身體後仰,頗有要恢復平日裡慵懶摸樣的的前兆。

反而是休急躁的撓了撓雜亂,倔強的短髮,不放棄的追問道: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面容上帶有異域風情,臉部線條柔和的安布羅休斯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動作自然地靠向了身後椅背,頭顱微低,思索了一陣後,抬手隨意做了一個占卜。

原木色的長桌上一陣璀璨的星輝從虛空中浮現,先前祂平放在桌上的咖啡杯中,棕色的液體詭異的擺脫了重力的束縛,與半空中的星輝交融在一起,凝聚成了一行彷彿雜糅著“亡者之語”的古弗薩克語。

祂認真閱讀這段由咖啡和星光拼寫而成的文字,細長的眉毛逐漸挑起,眉頭微微緊蹙,看的休和佛爾思十分緊張,生怕對方突然對她們不利。

畢竟對於這種強大神秘的存在,祂們要做什麼根本不需要理由,可能僅是因為心情的變化就會更改決定,而這對於兩位序列九來說,無疑是無法承受的災難。

安布羅休斯終於不再沉默,而是恢復成了先前那種平淡、隨和的樣子,隨手一撥,漂浮在空中的奇特文字隨之崩解,星輝飛速淡去,棕色的咖啡則沿著之前的軌跡流回了白色的杯子之中,沒產生一點漣漪。

祂捏起了桌邊的一張報紙,右手食指輕按在上面,一股焦黑的痕跡迅速在淡灰色的報紙上蔓延開來,構成了一行行不太容易看清的文字。

撕拉一聲,寫有文字的報紙一角邊緣自動開裂,形成了一個規整的長方形,在安布羅休斯細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右手食指的按壓下,移動到了休和佛爾思的面前。

祂嗓音依舊平和,語氣中幾乎找不到一絲起伏:

“我剛才所說的都是相對簡單,容易完成的方法,當然除此之外,你們還有更多的選擇,但這需要你們自己探索,命運是一種很玄幻的東西,有時候,只有自己做出的判斷才會真正的烙印到你自身的軌跡中去,別人永遠都只能引導、建議,決定權僅在你自己手裡,無論是自願或被迫。”

“這張紙上寫有一些應急的方法,如果下一次血月時,或者下下次,你無法在忍受住那股囈語的折磨,那你可以根據這上面所寫的去做,它會幫助你短暫的規避掉突變成怪物的結局。”

佛爾思看了看休同樣茫然地臉,略顯遲疑地接過了那張邊緣整齊,連毛邊都難以查尋的紙張,沒有立即檢視,而是小心的握到了手裡。

安布羅休斯看著她的表現,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邊敲著原木長桌的桌面,邊補充道:

“關於齊林格斯的事,那對於你們來說還很危險,要把握好深入的程度。”

說完,祂看了看兩個彷彿被定格在原地的年輕女士,輕笑道:

“兩位,你們是打算和我留下,一起共進晚餐嗎?”

當然不......休快速的反應過來,拉起了佛爾思的手,迅速地向羅曼·安布羅休斯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然後便拽著自己的好友,快步走出了這棟沒有一盞燈照明的房屋,在非凡者良好體力的加持下,一路跑到了北區的邊緣才停下了腳步。

終於回過了神的佛爾思,用空著的那隻手背擦了擦額頭散亂點綴的虛汗,將粘在臉上的褐色捲髮全部撥回耳後,才喘著氣問道:

“幹嘛跑這麼快,那位如果想對我們不利,我們根本就離不開那間房子。”

狀態相對較好的休壓了壓頭頂豎起的幾根金髮,平復了一下呼吸,對著友人回應道:

“你覺得那位到達了什麼層次?”

“半神?”佛爾思愣了一下,隨即一個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詞從她的最終蹦了出來,“你的意思是,那位很可能是‘學徒’途徑的半神,他打斷了我的‘旅行’......”

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抬手準備攔下一輛僱傭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