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裡,天剛矇矇亮,整個山頭就想起了一道嘹亮的雞鳴聲。

緊接著所有的雞都好似一瞬間醒了過來,鳴叫聲此起彼伏。

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早的緣故,聽到這聲音,戚玉也睜開惺忪的睡眼,抬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嘴角抽搐。

只因為外面的天色,依舊一片漆黑,只有東方能夠稍微可以窺見絲絲亮光。

瞧見天色還早,百無聊賴的她只能轉個身繼續睡覺。

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似乎頂著些什麼東西,說是堅硬吧,卻又有一些柔軟,還散發著淡淡的溫熱。

戚玉忍不住伸手上前觸控,纖細的手指,只覺得這堵牆凹凸不平,當手觸及到一個凸起的時候,整個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嚇得坐了起來。

當戚玉爬起來之後,藉著這絲絲光線戚玉才發現她整個人已經橫躺了過來。

而他之前頭頂著的就是李滄瀾的小腹,至於他摸到的那個凸起,不言而喻。

戚玉只覺得心臟砰砰直跳,看著李滄瀾緊閉的雙眼並沒有開啟的趨勢,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瞧見李滄瀾睡覺的地方,卻又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李滄瀾側身躺在床沿上,但凡在往外挪動半步,怕是能直接倒在地上。

最為關鍵的是,原本她蓋在李滄瀾身上的被子已經被她踹到了腳底,李滄瀾身上沒有絲毫遮蓋之物,整個人蜷縮起來,在這晨光之下,只覺得分外單薄。

戚玉心虛害怕之餘,更是懊惱,負罪感亦是悠然而至。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原以為到了這個身體之後她還以為自己睡覺老實了些,卻也沒有想到依舊和往常一樣。

想起自己之前在行宮的日子,從來都未曾要她自己收拾過床鋪,所以也並不知道自己睡覺和往常一樣沒有規矩。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她心虛的看著李滄瀾,想著他一個病號不僅被自己佔去了大半個床不說,還差點被擠到了床底下去。

戚玉打量著李滄瀾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碰到,確定傷口沒有崩開之後,他連忙拿起被子蓋在了李滄瀾的身上,嘴裡說著罪過。

緊接著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原本想扒拉著李滄瀾平躺下來,但是又想到了他是一個警惕性極強的人,於是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挪下了床。

穿上鞋子之後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男人,好在李滄瀾的呼吸一直都很平穩,臉上並沒有露出不適的神色,這才做賊似的輕手輕腳走出了屋外。

當房門關上之後,李滄瀾就睜開了眼睛,眼眸深處帶著淡淡的血絲,如果戚玉仔細觀察的話,甚至能夠看到他白皙的面板上有一層淡淡的黑色眼圈。

他素來警惕性,戚玉突然伸手摸他腰腹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醒了。

當時只想看看這小丫頭究竟想幹什麼,只是後來……實在是有一些,一言難盡。

這一整晚,其實他並沒有怎麼睡著。

一開始的時候,他抓住這小丫頭的手腳,還睡了一會兒,可後來睡著睡著這小丫頭不知何時一頭撞在了她的胸前,傷口頓時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