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張三海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昔日的夥伴。

那人沒有說話,遠遠的與之相對,周圍一片肅穆寂靜。

“我娘生病了,我不想讓他擔心,我媳婦兒有了孩子,我不能想象到家裡如果失去了我這一顆頂樑柱又該如何?”那人緩緩的走上前來,在張三海的面前站定,輕輕的嘆了一聲。

“張哥,我知道你俠道心腸,但是我更想顧好我的小家。”

張三海坐在酒肆門前,耳朵裡是不時的迴盪著自己的幾個兄弟在自己面前時說到的那些理由。

甚至其中有一個人言語還帶著幾分怒火。

“你有什麼理由怪我們,你孑然一身,無父無母,也無牽掛。

是,你是講義氣,可是義氣能給我當飯吃嗎?一起能夠照顧好我家中的父母,妻兒嗎?

你也只不過是憑藉自己的一腔孤勇罷了,你我雙方轉換境地,說不定還做的不如我呢。”

張三海端起酒壺咕咚咚的將一罈酒水全部喝下,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只覺得空曠的讓他感到心寒。

夜晚,地牢裡沒有點燈,戚玉只能憑藉月光看清自己的四周。

地面上有著少許已經爛掉的枯草,老鼠時不時的跑過,帶起吱呀的響聲。

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多人腳步的聲音,縣令這時已經換了一身常服,面容複雜的看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戚玉。

“見到縣令大人還不跪下?”主簿見到戚玉的態度,氣不打一出來,威嚴的命令。

戚玉冷笑一聲,“敢問幾位,我究竟所犯何錯?為何要跪?”

主簿正色,“凡是見到縣令,必行跪拜之禮,更何況你被關押在地牢之中,必是犯錯之人,所以無需任何理由,必須下跪受審。”

戚玉緩緩的站了起來,脊背挺得筆直,“呵,你有證據證明我是罪犯嗎?他又真正的認真受理此案嗎?”

戚玉說著眼神在縣令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眼底露出濃濃的嘲諷之色。

“大人果真清廉呢,身上的袍子怕是價值不菲吧。”

“放肆!”縣令還沒有說話,一旁的主簿看到戚玉如此的態度,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大人什麼時候這般有耐心了,怎麼,不是想讓我認罪嗎?”戚玉撇了一眼主簿,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最後又將視線落在了縣令的身上。

“你想死不成?”縣令看著月光下倔強的臉龐咬牙切齒。

“死?我就算不想死,大人又總會讓我活著呢。”戚玉說著哈哈大笑一聲,笑著笑著,眼淚都從眼角滑落。

主簿聽到這話,頓時心中驚駭,就怕縣令一個不高興遷怒於他。

“大人,將這人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他開口說出失竊之物所藏之處。”

縣令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主簿,點了點頭,眼底多了一抹賞識。

現在他身邊需要的可不是什麼聰明的人,而是聽話的狗。

沒想到以前這人看似蠢笨,卻沒有想到現在如此機靈。

“只要你將所藏之處說出來,我便饒你一命,不然……”縣令威脅的看了戚玉一眼,揮揮衣袖,捂著自己的鼻子,險惡的離開了原地。

確定縣令離開之後,主簿嘴角上揚,眼神陰狠的看著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