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簾雖然透光,但是如果不刻意的拉起簾子,一般都不會看到隔壁的人,除非你刻意壓低聲音,不然你所說的內容會被他人聽的一清二楚。

“戚玉果真是陰險又刻薄,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就不怕被逐出族譜嗎?”

“商人本就唯利是圖,一個賤名而已,倒是苦了他的叔叔,攤上這麼一個侄子。”

戚玉剛拉著李滄瀾坐了下來,就聽到隔壁傳來的談論聲一句一句直指戚玉。

一聽這說話人的聲音,怕就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聲音還處在變音期,嘎嘎嘎的像是一隻野鴨子。

戚玉聽到這第一反應就是笑了出聲,但是她也不是一個愛被人佔便宜的,於是清了清嗓子,乾脆放大聲音,“我倒是納悶,我戚某人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引起眾怒,不如請隔壁的這位兄臺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旁邊雅間裡的人說話聲音一滯,沒有想到背後說人壞話還被當事人給抓到了。

“難道不是嗎?你霸佔了你二叔的傳家寶,還將他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這哪裡是人做的事情啊?”

就在戚玉以為那人會將自己的頭縮回去的時候,抬手剛捻起碟子裡的茶點。

就在這時,只見周邊的竹簾忽然一動,發出了細碎的聲響,一個書生樣貌的男子掀開了簾子,一臉憤怒的瞪了過來。

戚玉就這樣保持著手中捻著糕點的姿勢,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詫異,水潤的眼神裡滿是意外。

“怎麼現在說不出來話了?”冷元勳微臺下巴,臉憋的通紅,不知究竟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羞得。

“呵,有什麼說不出來話的,我倒是不知這位公子想要我說些什麼呢?”戚玉冷笑一聲,“你這位讀書人都已經妄斷結論了,我在和你爭辯又有何用?”

戚玉說完之後,毫不在意的端起水杯,潤了潤嗓子。

“妄斷?你不如問問在座的客人,誰不知你戚玉忘恩負義,心狠手辣。”冷元勳冷哼一聲,不由的加大聲量。

李滄瀾眼眸微眯,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高聲汙衊戚玉的男人,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冷元勳只感覺一陣冷一湧上心頭,對上李滄瀾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李滄瀾再次恢復成之前的清冷,好似剛剛他看到的那一幕,都只是曇花一現。

戚玉注意到冷元勳的動作,將李滄瀾護在了身後,輕笑一聲,眸光微閃,問道:“不知您是哪家學院的學子?”

“崇州學院冷元勳!”冷元勳高傲的揚著下巴,言語間頗為自豪。

“原來是冷秀才啊!”戚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怎麼你認識我?”冷元勳嫌惡的開口。

戚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安撫的拍了拍李滄瀾的手背道:“夫人,我們以後的孩子還是別送去崇州學院了吧,簡直誤人子弟。”

一句話引起酒樓的崇州學子全都站了起來,眼神赤紅的看著戚玉,似乎下一秒他們就會掄起袖子上來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