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個金鈴鐺啊!八面玲瓏的叮噹亂想。你叫我什麼?顧大人,你可真是與時俱進,改口也改的太快了吧。相爺在裡面嗎?”顧青青笑道。

“是是是,三小姐。老爺,不相爺在裡邊,三小姐請。”金玲的臉色不太好。可能昨夜一宿都沒睡。

顧青青走進顧嚴的心園,裡面大廳亂糟糟的。顧嚴沒在大廳,顧青青又向臥室走去。一進臥室的門,就看見有個人影站在窗前。

“我不是吩咐任何人都不見嗎?”顧嚴陰鬱的聲音響起。

“父親,是我……”顧青青不知道接下來要說點什麼。

聽見她的聲音,顧嚴緩緩轉過身子。

他面容憔悴,也是一夜未眠。

“顧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下官這廂有禮了。”說著躬身抱拳。

顧青青的心微微一震,自己不是來炫耀的。顧嚴的態度讓她的心收緊了又緊。

“爹爹,你不要這麼說。湖洲,湖洲太守也挺好,我聽說湖洲在南方,景緻也不錯,不像這心城,整天的陰風怒號,冰天雪地的。您不要這樣,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你養育了我十二年,也寵愛了我十二年。生恩不如養恩大,要怨我們應該恨的是李婉兒,爹爹青青永遠是你的女兒。”顧青青這翻話是發至內心的。

雖然他只養育了她一個月,但是這對於一天親情都沒有享受過的白小玉來說,已經很珍貴了。

“唉!青青,爹爹不是氣你,對不起……你走吧,我心裡很亂,不想見任何人。”

“爹爹!”顧青青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不要叫我爹爹。我顧嚴只有兩個女兒,顧丹丹顧金金,至於你姓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你走!”

“好,我不叫你爹爹,顧大人,湖洲太守顧太守,京城六品女官顧青青拜見顧大人,下官有要事相商,顧大人可想聽我一言。”顧青青今天必須把花說清楚,不然這根線斷了,以後兩個人將再也沒有交集。

“顧大人,你覺得現在是你為你那十年寒窗靠一篇文章掙來的狀元頭銜和二十年宦海沉浮而傷感的時候嗎?你現在沒有這個資格。你覺得你什麼都沒做錯,卻無故被貶,心理不平衡。你覺得你十二年來把一個拿你當墊腳石的敵國細作當成枕邊人,你給不知道姓名的某個男人養了十二年的女。這些讓你太委屈了?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是撿了個大便宜!現在,京城新新一輪的奪嫡又開始。哪個朝代更替,在這個時候沒站對隊伍,不會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顧青青看見顧嚴沉默了,好像在聽她說。她也就冷靜下來。款款的接著說道:“你是三皇子的老師,現在太子儲位不穩,五皇子如日中天,你覺得三皇子不可能參與奪嫡,你沒什麼好估計的。我告訴你,大錯特錯。你那個學生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就是掙是不掙,不掙是掙的道理。現在皇上正值盛年,他要一個什麼那麼優秀得讓群臣都讚不絕口的皇子做什麼?五皇子他傻,他以為他……”

“青青,不要說了,小心隔牆有耳。爹爹知道了,你是說佟林他也想當太子?”顧嚴終於正視顧青青的眼睛了。滿臉的的不可思議。

顧嚴是白面書生型的長相,而顧青青卻長了一張,英姿颯爽的臉。兩個人真的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俱我觀察似的,你這個寶貝學生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野心大的很。他親哥哥當今太子他太幸運了,一個不肯玩弄任何權術的太子如今好好的佔據著東宮,爹爹你想想要不是皇上默許,哪個太子能當成他那樣。所有剛才我說的,太子之位不穩是錯的。陛下這是在有意磨鍊太子,要不是這樣,佟烈早就被廢了。爹爹,青青言盡於此,如果爹爹還是不想理青青的話,青青就告退了。”

顧青青點到為止,顧嚴是政治場上的老手,下邊的話她不用說了。

“青青……”顧嚴拉住顧青青的手。

官場上的不愉快,一掃而光。是啊,青青說的有道理。陛下應該是太愛太子了,現在順著他不讓他跟哪個朝廷大員有密切接觸。

而早就做為三皇子一黨的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在任上過到老。沒想到二十年才辛苦爬到這個位置,皇上找個理由隨便就把自己罷黜了。這就是在剪除三皇子的黨羽。

而且皇帝能這麼輕易的就動他,說明三皇子的根基不穩。自己怎麼沒看出一點三皇子的野心呢。這個孩子只比太子小一歲,從來不怎麼跟權臣來往,一心讀聖賢書。

但是,都是鳳子龍孫,他眼見太子地位不穩。太子被廢了,他就是嫡長子。這麼大的誘惑,什麼人能說放下就放下。你還別說真有人能,這個當今太子佟烈就是這樣的人。

天下往往皆為利來。

像佟烈那樣的人他真的不能理解。

“爹爹,青青不求爹爹大富大貴位極人臣。只願爹爹安安全全開開心心的。爹爹遠去湖洲,青青恨不能跟了去。但是,皇上他天威高遠,青青這點子微末手段都被他看中了。爹爹,您疼了我這麼多年,青青是捨不得爹爹的。但是青青知道爹爹是男子漢,能曲能伸。這也只是青青的一點淺顯的看法,爹爹現在能接受青青嗎?”

顧青青這些話半真半假,剛才的分析也是半真半假。她一個2045來的中醫心理學博士哪裡懂得什麼古代的政治。她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剛才的分析,她也是根據在現代看的關於清朝雍正皇帝電視劇加上自己的分析,胡亂說的。

她真的不願意看見顧嚴這麼失落,她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能說動顧嚴。那個三皇子正在出遊,她一面都沒見過,她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雍正。關於太子嘛,他們是有些交情,但是都沒有涉及到政治。她純屬是為了安慰自己這個白來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