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昨日歸來喝了傷寒藥裹著被子正在跟周公下棋的衛君拂,突然被外面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驚醒。

仔細辨認,那聲音竟然與衛嬌嬌有幾分相似。

處於好奇,走出竹淵的時候,正巧看到衛嬌嬌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綁在馬背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衛承弼回過頭來,看著臺階上一臉緘默的妻子,無不擔憂的說道:“公主,你說嬌嬌此時被皇后叫進宮去,會不會有危險?”

極度冰冷的眼眸,長佩公主呵斥道:“衛郎,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你還要偏袒她到什麼時候?難道當真要讓她敗落了衛家你才醒悟?”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嬌嬌她……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老爺,你說六小姐會有生命危險?那剛剛你怎麼還讓他們把人帶走了?老爺,要不然我現在立馬派人追上去,將六小姐搶回來,只要有公主在,我相信旁人也不敢拿咱們衛家怎麼樣。”

管家的一番言論,徹底激怒了長佩公主,她冷眼盯著那張面孔,似笑非笑:“你怎知本宮是個不分是非黑白之人?她衛嬌嬌既然錯了,就該受罰,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

“公主,六小姐並非是你所出,你當然能這麼說了。”

“大膽,你竟然敢頂撞公主?”趙嬤嬤出言訓斥。

管家卻似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一樣,他那焦慮的眉眼,又重新回到了衛承弼的臉上:“老爺,六小姐可是你的心頭肉啊,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他又何嘗不心疼?可如今嬌嬌一錯再錯,像公主所言,她也該受些教育了。

想到這裡,衛承弼看著公主:“公主說得對,她的確也是錯得離譜,也該受到點兒教訓了,但是她的性命……”

長佩公主無奈,嘆口氣說道:“衛郎放心好了,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寄養在我名下的,皇后再怎樣也不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啊。”

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衛承弼轉身卻對上衛君拂的雙眼,私有愧疚的說道:“拂兒,你怎麼起來了?聽說你昨日為了救司徒小姐著了涼,還不回去好好休息去!”

奇怪了,眼下他突然一番幡然悔悟的表情,將她曾經那般日思夜想的父愛轉嫁到她的頭上來了,反而讓衛君拂覺得心中一陣閉塞。

什麼叫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大概就是她現在這種心情吧!

抬頭朝著門前眺望,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是衛嬌嬌最後的下場。

就像公主所言,礙於她的情面,縱使此刻的皇后對衛嬌嬌早已恨之入骨,卻還是不敢輕易要了她的性命。

但這個手握後宮大權的女人又豈是這麼好對付的?

此時,她坐在高臺上,眼神朦朧的看著下方惴惴不安的女人,卻是輕笑道:“妹妹,你說這麼多年,本宮對六皇子也是視若己出的教養栽培,希望他有朝一日成才,是不是?”

玉貴妃磨磨牙,對於這個搶了她兒子的女人,卻是有怒不敢發。

她低垂著頭收斂了以往的乖張,小心翼翼的說道:“是,皇后娘娘對六皇子盡心盡力,這是宮中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非有娘娘,六皇子今日也不會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