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的冒著泡泡不停下沉的無賴,在跌宕起伏的湖面上激起了層層波浪。

此刻湖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人驚詫大喊:“快看,那不是司徒家的小姐嗎?”

“可不是,還有懷榮郡主,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除了站在岸邊喋喋不休,難道這群人就不知道出手幫一下嗎?

衛君拂抹了一把臉上湖水與汗水交織的混合物,胳膊肘夾著快要暈厥過去的司徒妙娘,不停的鼓勵著說道:“妙娘,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上岸。”

腦袋裡像是灌滿了水一般,司徒妙娘求生的本能,死死用力攀在了衛君拂的脖子上,讓她快要無法呼吸。

“妙娘,你先鬆開手,不然我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咳咳,救我,我不會水,救我……”

迷迷糊糊之下的言語,司徒妙娘似乎早已忘記了其他,手腳並用纏住了衛君拂。

突然下沉的身體,看著連眼瞼都已經張不開的司徒妙娘,衛君拂咬緊牙關,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她就不逞能了,現如今拖著她,自己的身體也快要透支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拼盡全力在水中折騰了幾下,衛君拂用力撕開了掛在身上的司徒妙娘,夾著她來到岸邊,用力將她推了上去……

所幸河岸邊不少宮人以及各家奴婢出手相助,司徒妙娘總算是得以逃出生天。

衛嬌嬌瞪圓了雙眸,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劃的這一切,竟然再次敗在了衛君拂的手下。

她恨,她怨,此時此刻,她只想要讓衛君拂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像是冥冥之中有人聽到了她的怨懟,不算平靜的湖面下突然水泡翻飛,冒出了一張溼漉漉又血腥的面孔。

他張牙舞爪的朝著衛君拂衝了過去,口中大喊道:“司徒小姐是我的。”

……就在他的那隻爪子快要抓住衛君拂的時候,突然半空中飛來一根鐵扇骨,直接貫穿了他的喉嚨,讓他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漸漸的死屍朝著湖底沉了下去。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從湖心蔓延開來。

本就體力不支的衛君拂卻在嗅到這股血腥味時,胃部引起強烈的不適,不覺抓著岸邊的稻草一陣乾嘔,下一刻,一隻手已經悄悄朝著她伸了過來。

迷茫之中,一陣天旋地轉,出水芙蓉沾了風聲,被凍得牙齒咯吱作響。

“小蠢蛋,是打算把自己也賠進去?”

嗡嗡作響的耳朵以及混合著大量霧氣的水眸漸漸晴朗,抬起頭就看到抱著自己從水面掠過,蜻蜓點水般落在橋另一邊的岸上……

剛剛被司徒妙娘差點兒拖拽下去的恐懼感;被那個登徒子靠近時的無力感;以及被那刺鼻血水嗆得差點兒暈厥過去的脆弱感,在接觸到衛景諶的一瞬間全都化作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