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想要狡辯什麼?”

“狡辯?呵,父親,你難道剛剛沒聽見她說了什麼嗎?她說是府上二夫人的舊識;可我怎麼不記得咱們府上有什麼二夫人?如今府上只有以為續絃的夫人,那可是皇上的胞姐,長佩公主。”

差點兒被繞糊塗的衛承弼,總算是反應過來,他低低的說道:“那,是……對……但她……”

“還有,父親,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再怎麼說我也貴為懷榮郡主,要教導我,那也需得孃親從宮中找個專業的嬤嬤來教導,什麼時候輪得上這幫市井流民來教導我了?”

“你……”

“所以說,父親莫要聽信了衛嬌嬌的讒言,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傳到宮中,讓皇上知道了,還以為父親是對公主有何不滿呢!”

滿頭大汗,這丫頭伶牙俐齒的竟辯駁的他一時無法爭辯。

垂頭喪氣的垮著肩膀,衛承弼叫道:“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你?再過幾日就是太妃的壽辰,按照以往的規矩,官員要攜帶家眷入宮請安;到時你若是丟了衛家的臉面……”

“這又是衛嬌嬌說的吧?父親,仔細想想,我回來這麼久,好像每次給衛家丟臉的人都是她衛嬌嬌吧?”

嘴角抽搐著,衛承弼汗流浹背,他顫抖著手指:“我,我說不過你,但是你決不能壞了衛家的規矩,這禮數,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笑容滿面的將衛承弼的手指折回,衛君拂輕聲道:“學,自然是要學的,但是我覺得這宮廷的禮儀,還是該有宮中的人教導,我一會兒就去孃親身邊找趙嬤嬤,父親就不必擔心了。”

趙嬤嬤若是肯教,他倒是也算放心。

終於雙手背在身後,腦門上平添了的皺紋讓他卻還要佯裝長輩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學才是。”

“是,女兒明白;但……還有一點,既然是要進宮,當然所有人都不能丟了衛家的臉面,不如……趁此機會,讓趙嬤嬤也一併教導一下嬌嬌吧!畢竟後宮可不是竹淵,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這一句話之後,衛承弼突然感到渾身一陣不自在,鉻色的連腳下踩著的泥土都覺得燙腳的很。

他急忙轉身說道:“那個,這竹淵,並非是父親有意帶著人私闖,還不都是為了你,這件事……你可一定要跟你二哥哥說明白。”

再一次印證,衛承弼這個當爹的,的確很畏懼衛景諶。

聯絡起二哥哥說他並非衛家所出,這一下,更讓衛君拂好奇他究竟什麼出身,竟會讓養育他長大的人都這麼小心翼翼。

……

午後,正值日上三竿之時,卻有兩條魅影站在刺目的陽光下,臺階上一個中年婦人,朗聲呵斥:“六小姐,你這是故意要跟老奴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