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的神情,軟弱的表情讓惠景帝在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絲厭棄。

等到馬車進了黃門,他頭也不回的去了御書房。

“六皇子,皇上已經走了!”悄無聲息的靠了過來,袁公公趕緊上前將景雲天從地上攙扶起來。

“父皇根本就不懂,如今的陳家已經在朝堂上隻手遮天,若是不盡快將他們剷除,待到羽翼豐滿之時,將會後患無窮。”

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六皇子高見!只是,咱們現在還是得顧忌著皇上的臉面不是?再說了,後宮裡面還端坐著一位麗妃娘娘,怎麼著皇上也要給陳家幾分薄面不是?”

“本宮的母后是正宮皇后,難道還怕她不成?”

“奴才哪兒是這個意思,咱們家娘娘那是什麼身份,豈會與一個貴妃計較?只是……這次的事情怕是皇上已經看出些眉目了,要不然依奴才的意思,咱們這陣子就別去招惹皇上不高興了吧!”

“可是我又怎會甘心?如此精心策劃的一切,卻這麼輕易就毀在衛君拂那個女人的手中,你讓本宮……”

看得出來六皇子對衛君拂那是已經恨之入骨,袁公公趁機湊上前來:“殿下莫急,奴才以為,此事還需與皇后娘娘從長計議……”

“母后?對,袁公公,你說得對,本宮這就去面見我母后,她一定會替本宮清算這筆賬的。”

虛掩的房門,衛君拂正在整理一本書冊,將此次馬瘟的症狀以及與下毒之事詳細記載。

說來,若不是她早做好了準備,從田老頭那兒學來了獸醫的那一手,她又怎會從這場看似天災的馬瘟中找出端倪,還陳家一個清白呢?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衛君拂將書冊整理了一下,抬起頭說道:“進……怎麼是你?”

臉上原本溫潤的眸光,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直接變得疏離而冷漠。

衛明傑滿臉的尷尬,他拉攏了披在單薄身軀上的外衫,卻好像總是擋不住衛君拂眼底的那抹寒冷,不自覺的一層雞皮疙瘩起來,讓他打了個哆嗦。

“額,君拂,我是來……謝謝你的!”

“謝我做什麼?”

起身將書冊歸檔,好似在有意迴避衛明傑的眼神。

“謝你給我解毒!”

“用不著謝我,你應得的。”

聽了這句話,衛明傑的眼底折射出奇異的光芒,就像是剛剛拿到獎賞的糖果的娃娃一般,滿眼希冀的說道:“那,君拂,你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

原諒嗎?不可能,曾經刻骨銘心的恨意哪兒那麼容易消散,如今最大的寬容,也僅止於再無瓜葛。

想著,衛君拂悠悠轉身,看著他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身影,還是下意識的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