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青淼,安青籬便微皺了眉。

這一世,似乎有所變,似乎又沒變,果然安青淼還是帶著對安家的怨恨,去了天音宗。

只不過前世安青淼恨的是安家護她不利,又或者有意半推半就,將她賣給了天音宗元嬰老怪;而這一世,安青淼恨的卻是安家處事不公,寧願將雙靈根的安青籬送進大宗門,也不為她這個單一水靈根謀劃前程。

以安青淼那逮誰恨誰的性子,不恨死安青籬才怪。

另據安青金神色難看的透露,安青淼把護她回族的元嬰老祖都罵上了,而且還仗著天音宗的勢,當眾罵元嬰老祖沒本事,可憐老祖為了護她回族還受了重傷。安青淼當眾罵元嬰老祖一事,傳得沸沸揚揚,惹了不少家族看笑話,氣得整個安家上下吐血。

闖下彌天大禍的白眼狼,安家不想要,也不敢要了,火速將安青淼從族譜上抹去,半點不敢跟安青淼扯上關係。

而且,還據安青金透露,原來在安青淼叛族之前,安家高層就對安青淼此人,莫名的不喜,就連第一次見到她的另一位元嬰老祖,見她都是陡生厭惡。

修到元嬰境界的修士,對天道因果都有一定感悟,這種莫名的不喜,不是平白而來。

所以兩位元嬰老祖拍板將安青淼除族時,沒有半分不捨,哪怕她是異常難得的單一水靈根,哪怕她極有可能修到元嬰,成為安家又一位鎮族老祖。

安青籬聽後也是默然,心道前世的安青淼滅了安家本家全族,這些大佬能喜歡安青淼才怪。

“哎,又多了個仇人,還是自家的。”

安青籬感嘆,設下禁制,帶著小鏡湖裡收割來的靈果,進到了芥子空間。

芥子空間內,安青籬就是主宰,無需動用靈力,只需心念微微一動,無數的靈果,就從四面八方飛來,紛紛落入面前的河流之中。

安青籬把小鏡湖採來的靈果,也倒進了河流裡,待河水將那些靈果沖洗乾淨,又心念一動,將那些靈果各自歸類在酒缸之內。

也不用親自動手,安青籬盤膝在地,用心念調動這些靈果在空中亂飛,有些酒缸內是純果酒,有些則是好幾種靈果配上靈草,釀造的有特殊功效的靈酒。

這些靈果與靈草都是高階,釀造出來的靈酒,自是比坊市裡賣的那些,口感更純,靈力更甚,藥效更好。

安青籬將這些配置好的靈酒封壇裝好,分別記上酒名和藥效,就地掩埋了一大半,又帶出剩下的那些,埋了許多在小鏡湖,又將餘下的送給了安青金。

安青金那些釀酒方子也不是平白得來,尤其有幾張還特意標註了獨家秘方,所以安青籬特意留心,將那些標有獨家秘方的酒,多給了安青金一罈。

安青金抱著酒罈大樂,有些雖是獨家秘方,但配料難尋,也空有方子而已。如今不但配料齊全,還都是些高階配料,他出手還禮,也倍有面子不是。

贈完酒的安青籬,主動要與安青金過招,安青金自然樂意奉陪,還好言提醒,他可不會因為這些好酒就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

嘴含萬相珠的安青籬變幻了容貌,與安青金一起去到宗門的打擂臺。這些年,她一直在芥子空間內跟妖獸對練身手,打得好些妖獸見了她就兩股戰戰,卻少有跟人對練的機會。

打擂臺是宗門內指定的切磋位置,大大小小九百九十九個之多,設在萬法峰和百陣峰之間的一塊大平地上。

那塊圓形大平地並非天然形成,一開始甚至還矗立著幾座植被茂密的高峰,不過卻遭先輩大能用莫大法力挪到了別處。

練氣弟子沒有自己獨立的洞府,而已築基的修士私下鬥法,破壞力又太強,所以宗門內有心切磋的弟子,大都選擇去打擂臺。

打擂臺一側設有凹槽,只要放入少量靈石,擂臺便會升起一層透明禁制,防止打鬥中修士的法力外洩,波及別處。

而且每處升起禁制的擂臺,都有專門的執事長老看護,以防比鬥中的弟子打得忘乎所以,造成不必要的殞落。

打擂臺向來熱鬧,安青籬與安青金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守到一處專供練氣弟子切磋的空位,趕緊放靈石進凹槽,升起禁制。

“來吧!”

安青金早知安青籬一身修為,絕非丹藥強推所致,一上場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右臂前探憑空一握,一柄金色長槍就橫臥手中。

安青籬同樣右手一招,一柄火屬性飛劍,繞體而出。

經靈膳樓一遭,二人皆是煉氣大圓滿,修為上誰也不輸誰。

“得罪了!”

安青金大喝一聲,仗著自身金屬性霸道的攻擊力,虎步上前,一槍向安青籬頭頂劈去。

那長槍似有萬鈞,如山如嶽,一重緊接一重,重重疊疊,朝安青籬壓去。

安青籬略微屈膝,揚劍一擋,仗著自己築基中期的本體強度,硬接下這一槍。

“轟~”

短兵相接,附著在兵刃上的金火靈氣,兩兩相撞,光芒大盛,轟然有聲。

安青金又是一聲暴喝,隨即周身籠罩金光,臂膀忽地鼓起,袖袍盡碎,露出臂上條條青筋,十指擰槍,蠻力施壓。

他這套金系功法是飛昇祖輩傳下來的,只有金靈根純度高達為八才能修煉,本就有體修的路數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