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摯愛親朋的難民,也找不回那些逝去的親人。

在人性毀滅的地方,音樂能做到的事情似乎也很小。

可是,歌曲彷彿有著生命力一般。

安撫著悲傷的人。

這些悲傷的人們,就像失去了歐律狄克的俄耳浦斯一般。

“為什麼活下來的是我?”

俄耳浦斯,也想隨著妻子一起去往冥界,可冥河的艄公卻不肯將還活著的他渡過河去。

俄耳浦斯,也只得一個人返回人間。

從此,他失去了一切的興趣。

死後的屍體葬在奧林匹斯山麓,那裡的夜鶯比任何地方的鳥唱的都好聽。

阿波羅送給俄耳浦斯的七絃琴,升入了夜空,點綴天穹。

被後世稱為天琴座。

命運的兜兜轉轉,似乎又重回了現代。

就和俄耳浦斯一般。

失去了親人,又成為了難民的師兄,備受煎熬。

曾經幸福的生活,如今現實的低語。

強烈的反差,讓他真的恨不得也一同前往死亡的國度。

但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優美的樂曲最大的作用,不正是想讓遭受苦難的人們知道,這世界還是有美好的,美好的東西也會屬於你們。

希望的光芒,並不會消散。

以反恐之名掠奪利益,帶來毀滅的惡魔,終有一天會被天使審判。

發動代理人戰爭褻瀆他國主權,肆意空襲的畜生,即使再強大,最終也只會被送上餐桌,成為砧板魚肉。

李少傑認為,藝術的救援,雖然力有不逮,但起碼不要讓一個悲劇,擴大成無數更大的悲劇。

活著便是幸運,活著便是一切。

活著才有更大的希望。

而起碼,李少傑希望這些苦難的人,能夠跨越悲傷,好好的活著,幸福的活著。

在廢墟之上,靜謐的夜晚中,只有如夜鶯般歌唱的鋼琴聲。

傳播的並不遠,但這一批的難民數量也暫時並不多。

與悲傷同樣會傳染的,是安心。

樂曲的波瀾色彩開始變換。

那是一種安詳的熱情。

可以感受到一種恰到好處的關心,不會令人反感的關懷。

美好的事物,總能帶給人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