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野翻閱著經文的時候,前太子李恪似有所覺,向這邊望來一眼。

此時的李恪已經被剝了蟒袍,穿著一身月白中衣,披頭散髮的坐在冷宮內院一間小小的偏房裡。

咬牙切齒,眼神怨毒。

“父親啊父親,我道你為何突然把內宮大權賜給天香那個小賤人,原來真是在為那個賤種私生子鋪路!”

“好,好,好得很吶!”

“怪不得你們早早查到了陽師所在之處,卻又遲遲不動手……”

“原來真是在釣我!”

“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

“我不過是想晉升大宗,我不過是想活得久一點!”

“呵呵呵呵呵……”

慘笑聲中,李恪吐了一口血,見風即凍,化為一地冰碴。

……

養心殿中,夏皇書桌上擺著幾部經文,劉大福和李忠賢在一旁侍立,大司馬坐在對面。

夏皇專注的翻閱著那本《化龍真經》,良久,突然問:

“諸卿,此經可否解吾之疾?”

李忠賢和大司馬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陛下,化龍的整體思路確有可取之處,但其過程,太多偏頗疏漏,隱患之大,更甚於飲鴆止渴……”

“那如果按照太……李恪所言,捕一寒屬蛟類靈物,與其雙修,再借化龍之道,反向助其化龍,可否消去我等體內寒毒?”

大司馬不願意給夏皇任何不切實際的希望,果斷搖頭。

“不可能。”

“哦。”

夏皇面無表情的把《化龍真經》放下,負手望向冷宮。

“既如此,李恪又為何會被陰陽教矇騙,與之合作,一錯再錯?”

李忠賢冷靜回曰:“陛下,此事據老奴看來,絕不止是陰陽教一家之禍。

現場雖未發現端倪,但老奴確實聞到了素女道的騷味兒,其中應是另有隱情,可以補上缺失的關鍵。”

“那就去查,給朕把素女道翻出來!”

夏皇冷聲下令,突然又看了一眼劉大福。

“大福,林卿居然可以把陰陽教的陽首都卜算出來,可否令他再出一出力?”

劉大福面露難色。

“陛下,臣未見林天君是如何卜算的,他只道:此經和我有緣,便圈定了位置。

想來,應該不是算人,而是感物。

素女道的根本經法是《天地交歡龍虎相濟陰陽和合大樂章》,這總不可能依然和他有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