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聞言,不由微微一笑:“懿弟,當真覺得爸爸此番大張旗鼓,只是為了……呃,顯擺?”

“難道不是?”

司馬懿一愣,道:“你看爸爸這幾天,不是白天設宴跟那些官員喝,就是晚上宴請三郡的名門望族,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終於打回了老家。”

“是肯定是,但也絕對沒那麼簡單。”

太史慈旁觀者清,道,“爸爸做事一向劍走偏鋒、暗藏機鋒,若只是單純地衣錦還鄉,恐怕還不至於將這裡的繡衣使全調動起來。”

司馬懿這才眉頭一蹙,發現的確好些天沒見王越的身影了。並且,來洛陽前還知曉,李儒跟鍾繇密會了一番。

那時他搞不清兩人有什麼好談的,但現在看來,估計就跟四郡這裡繡衣使的活動有關。

想了想後,他眼珠一轉,就轉到了馬超身上:“超兄,咱爸……”

“他還不是我爸爸!”

“呃……行行行,你願意堅持就多堅持幾天,反正最後也逃不出爸爸的魔掌。”

司馬懿也不跟他爭,繼續道,“我爸是拜汝父為護羌中郎將,督隴西、安定、天水、北地四郡羌胡軍務,且還准許參贊四郡榷場貿易是吧?”

“好像是這樣。”馬超點頭,反問道,“負責這四郡貿易的,不正是汝大兄?”

“嗯……”司馬懿有些懂了,又看向一旁的呂布,問道,“呂大兄,爸爸大軍在臨洮會師後,徐中郎那一軍又去了何處?”

“此乃軍中機密,某不清楚。”

呂布搖頭,他現在啥心情都沒有。說完還捂住胸口,似乎感覺那裡有點冷,想拿個什麼東西騰騰……

不過,司馬懿知道這點就夠了。

再看向場中那些,被老董哄得一臉榮幸的羌胡部落首領,目光就好像一頭狼看向肥美的羊群。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此番爸爸將洛陽那些心腹都調了過來,這把玩兒得可真大,嘖嘖嘖……”

馬超眉頭不由蹙了起來,感覺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陰氣森森的:“你別賣關子了行不,相國此番究竟意欲何為?”

“對你馬家來說,是好事兒。”司馬懿下意識回答,隨後又看向馬超,忍不住笑了,“但對你來說,恐怕就沒那麼美好了。”

“為啥?”

“因為你至今都不肯叫他一聲‘爸爸’啊……”說著,還不由看向一旁的孫策,道,“這點,你問問策兄就清楚了。”

馬超頓時被司馬懿弄得有些惱火,看向孫策道:“他究竟什麼意思?”

一向在他面前強硬的孫策,這次居然眼神躲閃,羞羞答答地道:“超啊,胳膊拗不過大腿,有些事你反抗不了,還是早點躺平享受比較好。”

“什麼早點躺平享受!”

“就是……”孫策也不知如何回答,憋了半天后,才小聲地道,“爸爸那個人吧……有些變態,你越桀驁不馴他越興奮。”

“對!……”一句話落下,呂布、司馬懿、太史慈三人竟齊齊點頭,神色悲憤又無可奈何。

隨後看向馬超的目光,還充滿了同情。

孫策隨後又忍不住悲傷補充:“想當初,我何曾不是風一般的少年,可自從落在爸爸手中……”

“你就飛不起來了?”

“不,我總感覺自己可能會瘋……”

這話,馬超竟然點頭表示了認同:畢竟正常人,不會對舉著火把捅牛羊騾馬屁股的活動,那麼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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