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騰統領著與自己關係不錯六支羌胡部落,趕至槐裡大營時,愕然發現大營裡竟萬籟寂靜。

只有牲畜棚裡偶爾傳出幾聲牛吼馬叫,在偌大的軍營裡迴盪,聞之令人心情陡然發怵:兩萬人的大營,已然被董賊攻破了?

可倘若被攻破,又豈會給自己留下牛羊驢馬?

就在此時,他隱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呼喊聲,急忙派人前去打探,回報竟說營中兩萬的兵馬,都去了槐裡城前。

“某不是千叮嚀、萬囑咐龐令明,不可能令超兒胡亂攻城?

馬騰神色當即有些惱怒,痛惜道:“槐裡久經刀兵,牆高牆厚。羌人的命也是命,超兒怎那般

話還未說完,斥候忍不住開口打斷:“回,回主公,大營的兵馬不是去攻城了

“不是去攻城?”馬騰都有些想笑,道,“大戰在即,他們不是去攻城,難道是去看熱鬧了?”

“呃斥候的面色一下變得古怪起來,小聲地道,“還,還真是去看熱鬧了。

馬騰當時一副‘你別看我長得忠厚,就來騙我’的表情,瞪了斥候一眼後揚動馬韁:“胡報軍情,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斥候很鬱悶,但也絲毫不怕。

畢竟,他真沒說謊。

相反,還有條訊息他沒說:這已不是第一場,都是第四場了

等馬騰帶著羌胡首領和勇士趕到城下時,整個人都傻眼了:槐裡城下兩萬人的羌胡大軍,密密麻麻地讓人眼暈。

他們有的踮起腳尖,有的站在高坡,有的站在高坡上還踩著馬背,全都神情凝重地注視著遠處的戰場,目光敬畏且興奮

“讓開路來!”馬騰胸中當即升起怒來,命人驅開一條道路。

被鞭子抽中的羌胡士卒惱怒不已,回頭看到是馬騰後,神色變得更復雜了:有氣惱、有敬慕、有不屑,但更多的還是..幽怨。

一群輕生忽死、殺人如麻羌胡面上出現那種表情,馬騰第一反應是驚嚇,隨即才意識到...前面一定出事兒了!

肯定出大事兒了!

雖然羌胡向來目無軍紀,但往常對他還是很尊敬的。今日全都這副表情,讓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爾等為何會這副表情?”

“哼,還不是汝騙了我等!”

“某何時騙爾等了?”一句話,讓馬騰更加一頭霧水。

然而,羌胡士卒雖氣憤,都又都不開口了。

還是身邊斥候忍不住,小聲開口道:“主公,他們是覺得之前我等言漢室昏庸、朝中無人,然後

“然後怎麼了?’

“然後少主前些時日去尋董賊搦戰,結果出來個呂奉先,一戟就將少主打下馬來

“呂奉先!”馬騰心頭大震,當即問道,“超兒可曾有事?”

“無事,就是肩胛腫了三天。董賊也信守承諾,並未加害或趁機俘獲少主,只是逼著少主高聲喊了兩個奇怪的字,少主喊完之後,董賊便放過了他.

“哪兩個字?”

“卑下也不種到,反正挺奇怪的,據說還是羌胡部落裡的語言。”聽聞兒子無事,邱婕也鬆了口氣,並未詳究那兩個字:“後來呢?

“後來龐司馬氣不過,第二日又去向董賊搦戰。結果

“結果怎樣?’

“結果被董賊的保鏢給打敗了。”

說到這裡,斥候有些興奮,“但這次董賊沒逼龐司馬喊那兩個字,反而將一柄上好的偃月刀贈給龐司馬,但龐司馬沒要。

“再然後呢?”馬超眉頭已緊蹙起來:董賊如此又拉又打,讓他不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再然後便是少主又出馬,結果..又敗了,又被逼著喊出了那兩個字。”

這次不待馬超發問,斥候已自動說了下去:“今日是少主休息三日後,開啟的第四場,說是務必要將那柄百鍛精鋼劍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