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完澡後,老董本想帶著老幹部欣賞下現場歌舞曲藝,可比電視錄播的攢勁多了。無奈袁隗的謀劃,一下擾亂了這個計劃。

放心不下,只能讓人將洛陽城的沙盤模擬圖搬來。

三人隨即在休息室中披著浴袍、穿著木屐、嚼著乾果點心,開始制定應對之策,將袁隗可能的行動進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推演。

“想贏牌最重要的一點, 是不僅知曉了對方手中有什麼牌,還需弄清楚他所有的出牌順序。”

老董將一個兵俑放置在開陽門,道:“好在,老夫已相當於打明牌,袁隗則屬於狗急跳牆,只一門心思鑽研梭哈的智慧。”

賈詡和李儒縱然再思維敏捷、觸類旁通,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蹙眉推演半天后, 看著城裡自己的兵俑一個個被吃掉, 便微笑著拱手道:“太尉,如此一來,當萬無一失了。”

“唔……”看看天色,老董便道:“辛苦二位了,待事成之後,再帶二位來此體驗生活的美妙。”

李儒和賈詡對視一眼,下意識想拒絕。可張了張嘴後,又覺……這大池子裡泡澡,確實比家裡的浴桶舒服啊!

此番只體驗了一小部分,後面還有老董秘密調教的女子天團——說實話,哪個老幹部不喜歡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活力四射地蹦蹦跳跳呢?

兩人最終還是沒有經過考驗,遲疑了一下小聲道:“多,多謝太尉恩寵……”

回去換衣服時,步伐都輕快了些,似乎一下年輕了幾歲。

“呵, 人性吶,真是有趣的東西。”老董會心一笑,卻半點沒嘲諷二人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免俗。

並且,比他們意志還不堅定。

就在兩人離開沒多久,身穿華貴輕紗綾羅的何太后,從後臺款款而出,幽怨地道:“太尉讓哀家等得好久,哀家可是想死你了,有好些話要說……”

“哦?……”老董回頭,問道:“何事?”

“前些時日,哀家命人給協兒送去一碗熱羹,叮囑他用功之餘,也莫要累壞了身子。不曾想,他直接將那碗熱羹倒了……”

說起這個,何太后一臉苦惱,道:“哀家知當初做得不對,可現在已醒悟後悔,難道協兒連一點贖罪的機會都不肯給麼?”

“他失去的是十年母愛,得到是十年的驚恐與仇恨。你用一碗熱羹便想冰釋前嫌,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老劉家的這點事兒, 他並不想摻和。

但見何太后神色更加幽怨,一雙嫩白的手還主動覆過來,開始以柔克剛。

只能嘆息一聲,道:“太后放心,只要老夫在世一日,便保證陛下不會尋你清算,護你安穩無憂。”

“若是哀家想要呢?”何太后媚笑一聲,酥麻入骨,一語雙關。

老董再度無奈,手把手地教導她道:“人心都是肉長的,陛下今年才不過十一歲,在這偌大的禁宮中很難尋到親情。”

“我等只需清楚自己的長處,抓住對方的重點,彌補住漏洞。再持之以恆地往來關愛,最終會雙雙和諧、皆大歡喜的……”

這樣說著,他也是這樣做的。

這一夜,為迎接董太尉風塵僕僕趕回,歡喜的何太后夾道相迎。董太尉不勝感恩,也將平生所有傾囊相授……

第二日,老董依舊躲在畢圭苑,除卻極少的心腹知道他回來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洛陽城裡,更是一切如故。

唯一有些變化的,是今日的報簡內容。

街頭賣報的小郎君們,今日吆喝聲格外清亮,道:“號外號外,太尉出兵後大捷,於滎陽大破曹孟德、鮑允誠二軍,俘獲無算!”

一輛低調行駛中的翠鼻車停下,裡面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來一份。”

“好嘞!”

這次重要的情報,卻沒整什麼花裡胡哨的震驚體,只是將滎陽一戰如實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