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餘酒,你已經被溫家放棄了。”

楚九歌面帶笑意的補上了最後一刀。

一個世家大族的繼承人當然知道什麼叫做取捨,用一個孩子換取整個家族的存活若是換了他,他也會這麼做,但現在這個被放棄的人變成自己,溫餘酒打死都接受不了。

一個為了整個家族能夠放棄一切、犧牲一切的人,眼下卻變成被犧牲的那個,果真是諷刺。

“我不相信,這不可能!”溫餘酒自欺欺人的瘋狂從牢房的空隙處伸出手想要抓楚九歌。

但楚九歌早就料到他的反應,站在距離他伸手僅有毫釐之差,卻怎麼都抓不到的距離。

楚九歌就這麼面帶笑容的站著,動也不動,避也不避,就像是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在不停的做著無用功。

“溫餘酒,你被放棄的人生就像是現在的你抓不住我一樣可悲,你就是個從頭到尾都透露著失敗二字的蠢貨。”

溫餘酒終究變成了被稻草壓死的駱駝,頹然的垂下手臂,靠著牢門撐著自己,“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因為你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啊。”楚九歌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你有我想知道的東西,不然我來找你做什麼?落井下石的羞辱你?別天真了,棄子可是連讓別人羞辱都提不起興趣。”

明明是戳心窩子的話,卻讓溫餘酒眼裡漸漸有了神采。

比起一個毫無用處沒有價值的棄子,還有利用價值對於他來說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你說!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溫餘酒幾近癲狂。

楚九歌看著溫餘酒的反應,知道這事成了,方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我想知道溫白月的身世。”

“可以,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出去。”

“沒問題,你告訴我真相,我放你出牢房,很公平划算的買賣。”

溫餘酒雖然不相信楚九歌,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機會了,溫家不會救他,他只能自救。

“好。”

於是溫餘酒講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有關溫白月的孃親、父親、以及後來的種種變故。

“溫家也不知道溫白月的父親到底是誰,只知道溫語是在尼姑庵裡住著懷的孕,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至於咱們的陛下,他對溫語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執念,你瞧,溫家送了個跟溫語模樣相似的姑娘入宮他就可以立馬將溫語拋到腦後。這世上誰也不是無可替代的。”

大家過得都是可悲又可笑的人生,誰也沒有什麼不同。

楚九歌默默地聽著,消化著。

溫語和朝陽帝有過一段故事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但溫白月卻是在朝陽帝和溫語決裂一年之後才懷上的。

回想著上輩子溫白月的隻手遮天,楚九歌忽然有了某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