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爭奪權力的遊戲中,每個人每一步都會影響最後的結局。許多人都想成為掌控遊戲的那雙手,他能看出李上安的野心。

不過,僅僅如此,卻還是不夠的!

明珠一臉玩味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如果他仔細思考自己和血衣候的關係,就不會想不到,她真正的位置在哪裡。

她的表哥, 可是想要掌控遊戲的那雙手,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現在的新鄭,縱然她可以影響韓王,但是下面的姬無夜、張開地,可都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角色。

而她的存在,其實是一些人默許的。而這份默許,也是有程度的。

就像李上安一樣, 他可以朝著權力的頂端攀爬, 但是一旦到了某個位置,就會有許多人找上他。

雖然這個男人總是給人驚訝,可說到底,依舊在眼前的規則中行走,任他如何掙扎,都難以翻越眼前的大山。

男人,自以為做出了一點能夠驚駭世俗的事情,就自以為了不起,以為自己可以站在頂端俯視,殊不知暗中看不見的眼睛,正在盯著你。

就當她這麼想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明珠心中悚然一驚,不知何時,李上安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這可是她花費數個月精心調製的香料, 從之前她已經看出李上安有著某種抵抗迷惑的手段, 她早有安排,按理說不應該被他掙脫才對。

李上安面色陰沉,淡淡說道:“用對付韓王的手段來對付我?”

他的確沒有想到了,即使正氣加身,也能被她迷惑,看來有些東西不是永遠絕對的。

看到李上安突然清醒,明珠夫人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她一臉驚容,“不可能,迷香中有壓制你身上氣息的香料,你是怎麼掙脫過來的?”

經過一開始的驚訝,她很快就平靜下來,清醒又如何,別忘了,她是王上的寵妃,眼下他只不過是一個禁軍頭領,縱然他手段頗多,可又能如何?

李上安冷冷地看她一眼,正氣確實被壓制,大幅削弱了他對幻境的感知,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裡面的一切,都太虛幻了。

明珠怎麼可能是那種輕易將最後的底線交給別人的女人?雖然與以往不一樣了,但是李上安還不覺得這個女人心氣那麼小。

正氣湧動,將最後一絲迷惘驅散,手輕輕一招,剛剛被明珠放下的那根珠釵自動飛到手上,李上安用它輕輕挑起明珠的下巴,淡淡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最討厭騙我的人,特別是女人!”

言語之間,明珠明顯感受到他的冷漠之意,黛眉輕蹙,嘴角劃過一抹譏諷,“只需你騙本宮,就不許本宮對你用些手段?還有,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敢這麼對本宮說話?”

顯然,她也被李上安的態度惹怒了,想到之前他那阿諛的樣子,現在才是他的原本面目吧!

將珠釵隨意丟在床上,李上安起身下了床,兀自走到一角的水盆邊洗起了手,同時輕輕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容忍你這一次的原因,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要跟我玩聊齋?娘娘,你是王上的寵妃,是夜幕的四凶將,是血衣候的表妹,是姬無夜的手下,但是你覺得連姬無夜連韓王燕王我都敢惹,就真碰不得你?”

這一次,明珠的臉色是真的冷了下來,她直視著男人的後背,“你的意思是,要對本宮動手?”

雖然她不覺得李上安現在有那個本事,但是這個男人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不清楚對方手中是否真的有什麼殺手鐧,還是隻是表面上嚇唬一下自己。

但是李上安的態度,讓她真正意識到,這個人是不會甘心被他人掌控的,自己也不行!

洗完手,用上邊上好的布帛將手擦拭乾淨,李上安轉過身,“對你動手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怎麼動手,還要看你自己了。”

他走到一旁的錦榻坐下,與明珠保持著一段不遠的距離。

這個角度去看床上的美人,他眼神只有審視和打量,卻沒有之前的迷戀。

“好大的口氣,擅闖本宮寢宮,信不信這個理由能讓你再死一次?”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就說明之前的李上安可以偽裝的假象徹底破裂,她也不再奢望這個男人能和之前一樣聽話。

如果說一開始她並沒有對李上安起殺心,但現在,她確實有了將禍患消弭的心思。

對於這種威脅,李上安不以為意,伸出手,淡然說道:“娘娘可以試一試?”

一時間,兩人都只是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都沒有說話。

明珠夫人想不明白,既然李上安一開始的那份深情都是在偽裝,那為什麼偏偏這種時候不裝了,選擇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