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上安不斷在腦子裡尋找脫困的辦法。這裡是新鄭的監牢,如果沒有衛莊或者血衣候那麼強橫的力量,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所以,只能從外部打破這個牢籠。

但他只是禁軍中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從來沒有結識過什麼大佬,就他一直忠心的韓王安,大概都不知道李上安是誰。

正當他想著這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滾開,別擋道!”

“大人,您不能進去,這不合規矩!”

“跟老子講規矩,爺爺就問問你認不認得它!”

緊接著,就是一陣抽刀的兵鋒之聲。

來者並沒去理會周圍的獄卒,直挺挺地往裡走去。

而那些負責鎮守新鄭大牢的守衛面面相覷,最後竟誰也不敢動手。

來人直接走向李上安,守在他牢房外的兩名守衛見狀,如臨大敵,右手緊握住腰間佩刀。

“哼!”

他只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就將視線移到李上安身上,“大哥,你怎麼樣,在這裡沒受罪吧?”

這是一個黑壯的漢子,根據腦海中的記憶,李上安倒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禁軍的普通士卒為衛,就是那種普通高手能一打幾十的那種。再往上,十人成制一隊,設左右驍衛,相當於正副隊長了。而此時七國天下,除了楚國,其他國家皆以右為尊。

眼前這位,就是自己隊裡的左驍衛,齊玄亮!

說起來這個人,其實當初兩人軍功相差無幾,甚至論武力,李上安是不敵齊玄亮的,但是這漢子自說自己腦子轉的慢,不願任右驍衛,於是就來擔任李上安的副手。

其實李上安知道,他這麼做完全就是想尋機報答一下當初戰場上的救命之恩。

就像現在,看著這粗狂漢字眼裡流露出來的濃濃關切之情,可是作不得假的!

李上安笑了笑,強撐著站起身,來到柵欄前,“沒事,他們又怎敢為難我?”

說著,他看了剛剛那個落井下石的獄卒一眼,似乎是察覺到了李上安的目光,他偏過頭去,不敢對視。

禁軍那邊有個叫做齊玄亮的狠人,就連身在王宮外的他們都略知一二。

“玄亮,擅闖府獄,回去又得挨罰啦!”

齊玄亮哼哼兩聲,“怕甚,那掌罰的崽子每次都像是沒吃飽飯似的,抽得爺爺不爽利。”

見他一臉傲然的模樣,李上安有些無奈,說他楞吧,他橫起來誰都害怕,說他精明吧,他們隸屬的監門衛下,就屬他挨罰最多。

“你來這做什麼?”李上安問道,看到齊玄亮,他有了一個想法。

“我知道大哥根本就沒去過那什麼明珠府,分明就是有人陷害大哥你。我瞧著像是其他幾隊人乾的,所以就找他們的驍衛幹了一架,然後就帶著兄弟們來找大哥你了。幾個人在這監牢大門前一站,這不就是大哥說的施壓嘛,這樣他們才曉得辦事利索些,早點放大哥出去。”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聽著還挺有道理,連李上安都說不出來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還真別說,咱們的兄弟就站那,這群慫逼就縮卵了,這要是有人來劫獄,他們怕不是得跪在地上把人家送走?”

他這話一說,旁邊兩個守衛臉都綠了。

“好了,玄亮不許胡說,大家都是袍澤。”

聞言,齊玄亮哼哼了兩句,沒再說什麼。

“正好你來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李上安十分鄭重地看著他。

他心裡清楚,事情根本沒有齊玄亮說的那麼簡單,如果他不自救,恐怕是沒有走出這座監牢的可能。

“什麼事大哥儘管開口!”

雖然他沒說什麼上刀山下火海,但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

李上安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後將目光移向齊玄亮身上,“能不能借我幾滴血?”

聞言,齊玄亮一瞪眼,“淡了,情分淡了啊,大哥,別說是幾滴血,就是我這條命你想要直接拿去便是,何必要用這種語氣來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