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鍾柳山不是使用化名的話,那就只能是透過臨時義工,又或者是愛心人士的身份接觸過福利院。

以鍾柳山個人的悲慘經歷來看,他確實也有這個動機前往福利院之中當義工,透過與孩子們接觸的方式來緩解自己對於女兒的思念之情。

可是,一個只是短暫接觸過福利院的人,又怎麼可能和白奇產生密切的關聯性,並且在很多年後還被白奇給招攏到犯罪集團之中呢?

以鍾柳山一個愛心過客的身份去分析,這樣的人際關係關聯屬性,其可行性確有幾分天方夜譚之感。

如果鍾柳山不是透過福利院和白奇、白雪產生的關聯性,難道鍾柳山不過就是一名犯罪集團透過嚴格篩選所產生的普通外圍炮灰嗎?

可是如果鍾柳山與白奇並沒有什麼過硬的人際關聯屬性,那麼又應該怎麼去解釋鍾柳山能夠拿到白雪的私人日記這件事呢?

難道,白雪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加入到犯罪集團之中,正在配合著犯罪集團聯合攻心他第五正嗎?

腦海之中再次陷入到混沌之中的第五正,只能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乘坐直升機快速前往E市。

擁有這種在緊急關頭可以隨時呼叫的秘密武器,第五正只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已經趕到了E市之中。

這種在時間上的巨大縮短,想來在第五正離開L市警局的時候就已經被傳到了白奇的耳中,在有充足時間反應的大前提之下,E市之中的整體局勢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防噪耳機降低了直升機旋翼的大量噪聲,但駕駛艙之中依舊不是清淨之地,坐在裡面沉思的第五正,給人以幾分沉悶之感,又給人以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寂之感。

自知時間緊迫的第五正,沒道理會浪費掉路上一絲一毫的時間,現在他已經一腳踏入到犯罪集團為他所精心準備的巨大陷阱之中,待會到底會遇見什麼,這是誰都無法提前給他劇透的。

當前第五正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他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

只有儘可能的預演在E市之中可能發生的重大刑事案件,才能在幾個小時之後親身經歷這一切時,更多幾分的從容之感。

彷彿才剛剛在直升機之中坐下,直升機落地時的顛簸感瞬間就將第五正給拉回了現實。

降落的停機坪是擁有民用直升機的‏​​‎​‏‎‏‏‎‎​‏‏‎‎私人領地,不久前才剛剛焚燬的焦黑痕跡依舊鋪滿了地面,一腳從直升機裡面踏出的第五正,竟然生出了些許恍惚之感。

明明離開E市不足24個小時,但總感覺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彷彿是完全陌生的

,空氣中所飄蕩的味道,也帶著某種異常陌生的焦灼之感。

第五正剛剛走出幾步,早就等在這附近的第一大隊長石長利就靠了過來,本就是特種兵出身的他對於直升機再熟悉不過,筆直站立於直升機旋翼範圍之外,滿臉焦急的等待著第五正慢慢靠近。

「第五正,你昨天說走就走,今天又是說來就來,這種來去如風的做法,真是讓我們這些在手下辦差的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你昨天突然離開之後,那個鍾柳山就不鬧騰了,就好像是看菜吃飯一般。

你現在突然又出現了,那個鍾柳山不會再次出來鬧事吧?」

待得陪同第五正遠離了直升機旋翼的噪聲範圍,石長利才略帶調侃的詢問了幾句。

很明顯,他對於第五正突然來去並不清楚,對於鍾柳山行動上的巧合性也不是太懂,非常迫切的想要從第五正這裡獲知一些答案,但由於整體級別不夠,所以問得就有些扭捏。

「今天就是皮俊被釋放的日子,也是鍾柳山所預設的最終報復時間節點,你覺得,我和鍾柳山的行動之間,還具有某些內在聯絡性嗎?

另外,現如今整座E市之中的犯罪格局在暗中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的思想準備若還僅僅只是停留在一天之前,那麼必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怎麼樣,皮俊那邊,你們局裡面是怎麼安排的?」

由於第五正已經將蔡剛所賦予的權利給交還了回去,他現在只不過就是一名客居E市的協同調查人員,已經沒有資格再指揮像石長利這樣的大隊長。

在保持基本尊重的同時,為了讓石長利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第五正的話語確實比之前詳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