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此時的酒店之中雖然風平浪靜,但誰也不知道那個倒黴蛋會步入李丁的後塵,被鍾柳山給虐殺在某個不知名的僻靜角落。

面對像鍾柳山這種潛伏在暗處的獵殺者,安全永遠都只是一個相對詞彙,只有危險才是絕對的。

一旦危險成為絕對屬性,那麼不管你身處在哪裡,你也不可能獲得絕對的安全感。”

面對宋懷明這個即將要翻臉的高階知識分子,第五正的行事風格依舊不緊不慢,因為對於法官這種以理性思維作為基本職業素養的人來說,講道理還是非常有效的。

“第五組長,按你這麼說,咱們就沒有任何辦法去應對那個鍾柳山了嗎?

他就只有一個人,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

咱們警方這麼多人守著他,他的個人肖像資訊也早就已經暴露無遺,咱們還能讓他來去自由嗎?

就這樣的危險存在,就應該將他的肖像資訊全網通緝,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將他給徹底抓住。”

宋懷明的肚子裡面確實有一些貨,但很明顯實戰經驗基本為零,如果釋出一張通緝令就能夠將悍匪給抓住,那麼一些逃亡悍匪就不會連續逃亡十幾年之後才被警方給重新抓獲了。

人類通常只對自己的熟人會關注面部細節,辨識熟人更多的是透過其衣著和形體輪廓來判定的,對於陌生人來說,光憑一張肖像資訊,不說易容偽裝了,就算只是戴個帽子、留個鬍子,這種簡單偽裝的犯人就算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夠辨認出來。

更何況,對於普通人來說,抓逃犯領賞這種事情,在他們心中就是一件極度危險且不可能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會留意通緝犯的形象,更不會去刻意記憶通緝犯的容貌特性。

被通緝的人員,其實就和路上的路人一樣,對於一般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特異性。

“很多事情就是知易行難,更不是想當然就能夠解決的。

想要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首先要保證這種舉動不會引起社會層面的集體恐慌,其次對於大量人力的組織也需要極強的技巧性,對於參與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也要予以相應的考慮。

非必要情況下,想要大面積的拉網搜捕,一般是採用軍警力量進行搜捕。

宋法官的想法很好,想要抓住鍾柳山的意願也非常的強烈,但這種建議並不成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一些更好的辦法?”

被宋懷明這個即將要失去分寸的外行給牽著鼻子走,很明顯是不明智的,藉助於宋懷明隨便給建議的口風,積極調動他的想法,讓他自己知難而退,才是解決當前問題的最優方式。

被第五正這樣詢問,本就沒有任何主意的宋懷明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第五組長,我那裡有什麼好辦法,我有好辦法,我需要你們警方幹什麼?

當前我只是想要知道一點,為什麼非要聚集於這間酒店不可,為什麼不能像昨晚那樣與我的家人分開保護。

你不是說鍾柳山的主要報復目標是我嗎?

一命換一命,我甚至願意前往更為危險的地方充當誘餌,去吸引鍾柳山的報復情緒。”

被第五正的問題給逼入思維死角的宋懷明,此時也只能選擇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辦法,試圖透過犧牲自己的方式來阻止更大悲劇的發生。

“宋法官,看來您真的已經被危險的局面給衝昏了頭腦。

我之前在童梅法官的面前非常明確的言明過一種觀點,現在我再次將這個觀點給強調一次,昨晚鐘柳山之所以能夠來去自如,主要是因為夜晚和奇襲這兩點。

一旦我們警方的防守強度再次升級,那麼鍾柳山再次衝擊警方的重兵防守圈,其實和直接衝擊警局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以鍾柳山當前所展現出來的兵力數量來看,他完全沒有能力去衝擊警方的絕對防禦圈。

換句話說,鍾柳山不是那種絕對的莽夫,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異常謹慎且明智的,在正常的邏輯層面,個人衝擊警局的結果就是一個死字,所以鍾柳山根本就不會繼續攻擊被單獨保護起來的您和童梅法官。

相反的,為了能夠進一步的刺激警方,又或者說是為了刺激您,鍾柳山很可能會反過來攻擊防守薄弱的酒店,也就是您的重要親屬。

所以,您此時的這種建議雖然十分的偉大,但確實並無任何的實質性意義。”

針對於宋懷明此時的這種心境,第五正只能借力打力,藉由其在乎家人的特點來詐一詐他。

不然若是讓宋懷明真的陷入到崩潰情緒之中,那就是在給鍾柳山主動製造攻擊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