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鍾柳山可是被無人機陣列送上的高空,身上的各種極限裝備更是層出不窮,你說他會在最後逃跑階段突然掏出一套噴氣式飛行服出來,那似乎也沒有什麼好驚奇的。

今晚的驚喜確實太多了,第五正可不想見到鍾柳山真的能夠在警方的重重包圍之中從容來去。

在第五正的命令之下,包圍著整棟職工宿舍的所有警方力量全部現身,處於最外圍的開始積極的收縮防禦圈,處於內層的則全都向著兩位法官所在的樓層瘋狂聚集。

賊從天上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強悍的對手,他們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出來。

幾秒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大部分的警察在爬樓的狀態確實也上下不了幾層,遠遠沒有穿著滑翔服高速俯衝下來的鐘柳山來得快速。

“嘭!”

隨著一聲清脆的開傘聲的響起,剛剛還如流星一般墜落的鐘柳山在空中瞬間清晰起來。

穿著滑翔服的他看不出具體的身段,看起來就很貴的全覆黑色頭盔更是泛著冰冷的反光,控制著滑翔傘輕鬆的打了一個彎,鍾柳山的整個人便全都落入到兩位法官所在的樓層之中。

滑翔傘繼續無力的往樓下落去,用匕首熟練割破腋下膜翼的鐘柳山將手往身後一抹,匕首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的將所有牽引繩索給割斷,徹底失去束縛的鐘柳山又是嘩嘩兩道,將身上剩餘的膜翼全都割破。

重新獲得完整運動能力的鐘柳山又將妨礙視野的頭盔給摘了下來,放在一個進退自如的視窗位置。

只是側耳聽了一下樓道上下的凌亂腳步聲,滿臉冷峻之色的鐘柳山異常從容的從腰間取下兩枚自制的土製炸彈,在點開上面的滴答計時開關之後,往樓道的上下兩層分別丟出一顆。

樓上的落點低,清晰的電子滴答聲依舊如魔音在耳,樓下的炸彈則是順著樓道漸行漸遠,最終在一片驚呼的警告聲中堪堪停住下落的趨勢。

“有炸彈!”

“有炸彈!”

隨著樓下人員的驚撥出聲,正從樓上往下趕的便衣警察們也察覺到了樓道之內的變化,那種預示著危險的滴答聲,讓他們完全猜不透這枚炸彈到底會在什麼時間節點發生爆炸。

剛剛抵達被圍剿的漩渦之中,僅憑兩顆不計時只鳴叫的自製炸彈,鍾柳山便成功的阻攔了樓上樓下十幾名便衣警察的圍攻之勢。

在炸彈的隔離之下,如今這一整個樓層就只剩下鍾柳山和那兩名瑟瑟發抖的法官,以及一層薄到可能挨不了一腳的木板門。

繼續往既定房間裡面前進的鐘柳山,聽聞到身後的雜亂腳步聲徹底終止,這種戛然而止的寂靜讓他感到十分的滿意。

這種外力迫使下的安靜局面,更是使得整棟職工宿舍安靜得略顯詭異。

此時似乎只剩下鍾柳山的腳步聲在不緊不慢的響起,略顯悠閒隨意的檢查著每一處的視窗。

這種舉動似乎預示著鍾柳山並不清楚兩位法官所在的具體房間,又或者,僅僅只是因為鍾柳山行為謹慎,正在逐一確認這些宿舍之中是否隱藏有其他的警方人員。

不管鍾柳山出於怎樣的緣由,這種在強敵環伺的氛圍之下散漫踱步的感覺,都給人以一種不真實的觀感。

你或許認為這是因為鍾柳山擁有一顆十足的大心臟;

你也可以認為鍾柳山此舉僅僅只是因為對警方的圍剿不屑一顧;

又或者,你也可以認為,在鍾柳山的整體規劃之中,就算他再怎麼怠慢寶貴的刺殺時間,也不會影響到他後續逃離計劃的成功率。

在樓下看著鍾柳山此種詭異舉動的第五正,則深信的是第三種可能性。

以鍾柳山的個性來說,今晚能不能夠殺掉兩位法官,其實根本就不重要,畢竟距離皮俊被釋放還有二三十個小時,提前讓兩位包庇犯罪的法官體驗一下他當初所體驗過的絕望心境,這對於鍾柳山來說,也算是一種難得的享受過程。

也就是說,在今晚的刺殺計劃之中,就算鍾柳山大費周章的演了這麼一出大戲,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刺殺的成功率到底會有多少。

反正,只要能夠成功的來,成功的離開,那麼鍾柳山的復仇計劃便依舊算是順風順水。

如果鍾柳山此行的重點是離開,那麼他會從樓下離開,還是從樓上離開呢?

要知道,雖然陸路離開是此時鐘柳山最有可能離開的一種方式,但一如第五正之前所設想的那樣,誰也不知道鍾柳山隱藏的底牌到底有多少,他從空中離開的可能性其實並不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