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再猜測得更加深入一點,既然鍾柳山已經做好了完全暴露自己的準備,且襲擊的目標還是必然會被警方給保護起來的預定目標仇人,再基於警方對於皮俊保護力度的堅決性,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一旦鍾柳山出現,那麼必然會是不死不休的極端局面。

面對此種烈度層面的襲擊,若是第五正對此堅決不聞不問,那麼不管第五正為此給出的解釋如何的完美,在其他人的視角之中,絕對不會輕易否決掉第五正產生了畏難心理的可能性。

白奇的連環攻勢如此的迅猛,逼迫得第五正不得不往這個陷阱裡面跳,也不得不終止對於後續意識形態攻擊的繼續執行。

一如當初利用兩條人命來造成第五正與白雪的偶遇情節一樣,為了能夠將第五正給成功的逼迫到E市之中,僅僅只是消耗掉一名外圍炮灰成員,這對於白奇來說,似乎根本就不值一提。

“郎局長,麻煩再查詢一下皮俊的釋放日期,看看是不是後天。”

雖然心中對此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但該問的關鍵細節還是要問清楚。

第五正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反應都不慢,立馬就意識到了鍾柳山的殺人預告到底是誰。

“真要是這個皮俊,那這個犯罪集團可不是一般的猖狂!

一個還在服刑的人員,且釋放時間既定的人員,他想要從我們警方的重重保護之中完成擊殺,不可謂不驕狂。

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鍾柳山怎麼在皮俊釋放當天將其給謀殺了。”

郎青山花白的頭髮再配合上他那張威嚴的臉龐,將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就彷彿已然給與了鍾柳山以最終審判一樣。

聽聞到郎青山的這種裝逼言論,魏剛濤倒是一點都不感冒,這遠在E市的事情,和你郎青山屁關係都沒有,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對於此時的曹樂來說,聽聞到郎青山如此威嚴的講話,集體榮譽感立馬就上來了,彷彿後天在現場親手抓捕鍾柳山的就是他曹樂本人一樣。

對於此時的第五正來說,他並不怎麼關心郎青山說出這番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只想知道皮俊是不是後天刑滿釋放。

經過緊急的溝通,十幾分鍾之後,經由E市那邊的監獄管理人員反饋,皮俊確實是後天上午釋放。

所有的線索都已經被集齊,當前的推理結果顯示,鍾柳山將會於後天上午謀殺皮俊,為自己的女兒報仇雪恨。

按照這樣的基本推理,似乎只要在E市警方的配合下利用皮俊為誘餌,便能將報仇心切的鐘柳山給引誘出來,若是過程執行得好,期間良好的阻止了鍾柳山想要同歸於盡的想法,那麼警方便可以再添一名掌握大量有效線索的犯罪成員。

之後,只要第五正攻心和意識形態攻擊做得好,那麼便有可能再次獲得一名極其寶貴的汙點證人。

這種美好的幻想只會存在一般警察的當前意識之中,相對於展望這種略顯光明的前景,第五正更願意仔細去思慮為什麼會如此簡單的出現這種美好的前景。

這種彷彿像是自投羅網,主動給警方送證據的舉動,犯罪集團為什麼要這麼去做呢?

利用鍾柳山將第五正給引入到E市之中的謀劃,確實很有白奇的一貫風格,但將第五正給引入到E市之中以後,若僅僅只是想要讓鍾柳山與第五正極為慘烈的同歸於盡,這種理由或許有可能,但卻並不充分,也不符合白奇的一貫手筆。

若說鍾柳山加入到犯罪集團之中的目的,就是為了藉助犯罪集團的力量,將害死他女兒的皮俊給人間蒸發掉,在這種執念影響之下,又由於犯罪集團當前被警方追查得有些束手束腳,使得鍾柳山覺得無法在後天及時的殺掉皮俊。

正是因為這種基本的矛盾,使得鍾柳山開始不遵從犯罪集團的指揮,擅自前往E市去試圖謀殺皮俊,然後又因為這種魯莽的舉動給警方留下了很重要的痕跡線索,使得警方覺得能夠透過鍾柳山順藤摸瓜的逮住白奇。

這種整體的邏輯,一樣能夠誘使第五正非常積極主動的前往E市赴死,那麼按照白奇的一貫謀劃能力,他不可能不選用這種看起來更為合理的計劃。

一如之前的所有腦裂局面一樣,犯罪集團放著更好的計劃不去實施,反倒是採取這種極端魯莽且極端愚蠢的方式廣而告之的宣揚鍾柳山的謀殺意願,這種極端矛盾的局面,不得不令第五正多多去思慮其中的為什麼。

再者,想要殺掉皮俊最好的方法,便是趁著其剛剛被釋放出來,對於社會生活還不是太適應的時候,悄悄的將其給綁架起來,然後再伺機殺掉。

若是為了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大不了在謀殺皮俊的時候再來通知第五正就好了,甚至還可以利用皮俊來設計一出謀殺大戲,以此來最高程度的挑釁第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