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員對於組織的忠誠,更多的集中於組織的意識形態上面,也在一定程度上與他們對於忠誠的自我感動相關,組織成員其實並不對組織的存亡負有責任,唯一對組織的存亡負有責任的,永遠只有組織的領導者和擁有者。

換句話說,所有人都可以背叛組織,但唯一不可以背叛組織的,就只有組織的領導者而已。

既然所有人都可以選擇背叛犯罪集團,馬希水對於犯罪集團的的忠誠形式更是混雜有自身的精神信仰在裡面,那麼這種混雜的局面,就是可以被利用的絕對弱點。

如果說之前平俊凡的憤而提刀,僅僅只是因為一種身體本能憤怒慾望的驅使,那麼若是馬希水也開始出離憤怒,那麼必然是基於意識形態上面的憤怒。

也就是說,在攻心馬希水的過程之中,不管你怎麼罵馬希水本身,這是沒有多大作用的,你只有去貶低犯罪集團的意識形態,去侮辱馬希水所相信的東西,這才會真正的刺痛到馬希水的敏感神經。

感覺有些摸到馬希水攻略手法的第五正,連忙在當前的攻心基礎上,開始逐漸的調整對於馬希水的攻心程序。

“你知道全世界每年要死多少人嗎?七千萬。

由此可見,死亡對於人類來說,不過就是司空見慣的,每時每分每秒都有人在不斷的死去。

可是,死亡對於每一個具體的生物個體來說,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和嚴肅。

說出來雖然略顯搞笑,但死亡的名額,每個人確實只能擁有一次,一旦死去,便再也沒有活過來的機會。

你經常唸誦經文,但我覺得你應該多讀讀法律,這上面才是人性之中最為本真的模樣。

刑法,只會去懲罰哪些最為嚴重的傷害行為,死刑,更是嚴之又嚴,只會去懲罰嚴重危害行為之中最為嚴重的那幾類。

任何事情都是講規矩,講原則,講分寸的。

不是神讓你死,就死,讓你生,就生的。

這個世界絕不會如此的無情,更不應該如此的無情,也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隨意的一言定人生死。

這就是規則社會的秩序性,也正是這種完整的秩序性,人們才能夠更加安心的生活在這個秩序社會之中,才不會隨時都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懼之中。

若是想要將一份菜品賣出高價,那就應該將其給放在高檔的餐廳之中出售;若是想要走低價路線,那麼這種蒼蠅館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蒼蠅館子之中賣天價菜,說得通俗一點,就是不符合普通人的價效比預期,說得專業一點,這個就是完全不懂商業的基本執行規則。

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清楚,又拿什麼去談論一些更為高深的道理?又怎們能夠妄圖去搭建更為宏偉的空中樓閣呢?”

在馬希水已經半明牌的狀態之下,第五正原本已經可以和馬希水明著過招,但在此時的攻守過程之中,第五正依舊緊扣之前的矛盾衝突點,沒有讓本次的對話生出任何的突兀之感。

兩人能力水平上的高低,在這一刻已經高下立判。

對於第五正的這種強大語言組織能力,以及對於具體談話內容和節奏的掌控能力,馬希水已然再次生出了些許畏懼的感覺,這種恐怖的統治力,使得馬希水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那個男人。

在他的面前,任何的詭辯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永遠能夠直指你的本心,你任何想要轉移話題的企圖,都會在他這種樸實無華的攻勢之中,被徹底的瓦解粉碎。

主動與第五正發生正面的衝突,果然是一次錯誤的抉擇嗎?

在這種彷徨的情緒氛圍之中,馬希水的心中再次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這種能夠被重複激發而出的恐懼感,使得馬希水生出了更多的退意。

既然不能成功的攻破第五正的防線,不能在口舌上取得任何的便宜,那麼果斷的結束這場爭鋒,且更為果斷的採取守勢,雖然略顯憋屈,但這或許就是當前狀況下的唯一正解。

“你這人,真是自以為是,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別人的評價對我沒有任何的用處,不管你願意在哪裡花費這288塊錢,在我的小店之中,這份鴨湯就值288塊錢,誰來都一樣。

如果你願意吃的話,那就先付款再品嚐。

若是覺得這樣的消費方式風險太大,那麼也可以直接離開。

誰也沒有強買強賣的能力,食客喜歡吃,自然就會靠攏過來,人氣這個東西,強求不來的,我也不會有所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