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第五正突然覺得,這本用於傳遞資訊的筆記本,應該會存在一些特別的問題。

“那本筆記本,上面的資訊,你記錄下來了嗎?”

再次抬起頭的第五正,看了一眼已經生出些許逃離意願的衛萱,輕飄飄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衛萱能夠主動過來配合,這是一件好事,但也需要進行敲打,不然,若是什麼事情都隨著她的心意,那麼這必然會進一步的滋生她的驕縱情緒。

“已經粗略的翻閱過了,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是筆記本的型別和之前的相似。”

眼見第五正願意搭理她,衛萱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種亢奮情緒,看來,第五正確實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為什麼沒有將這些基本資訊呈現在檔案上面?”

第五正隨後的這個問題,使得剛剛高興了一會的衛萱猛地一激靈,心中更是不敢繼續開小差,只能萬分嚴肅的開始回應。

“由於筆記本還沒有檢測完畢,資訊並不全面,害怕會有誤導作用,所以就沒有寫上去。”

衛萱的回應十分的嚴謹,並無過多的漏洞,對此,第五正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以表示預設。

有了這種反饋和交流,衛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站在一旁的身軀也顯得更加的筆挺,只因她的心中再無過多的疑慮。

在第五正的手下,只要願意認真做事,那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對於衛萱這種心態上的及時改變,第五正也毫不意外,當初見到衛萱的時候,就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些許俠女的風度,這是衛萱自然形成的一種風度,也說明了她內心的光明磊落。

只是由於女性在現實生活之中通常都會享受到各種優待,特別是在警察系統這種基本上以男性為主的高危行業之中,有一名女效能夠透過自身的努力成為重案組的組長,她必然會成為其他所有男性團寵一般的存在。

對於這種女強人,其他人一般的態度基本上都是能禮讓就禮讓,不能禮讓想著法也得禮讓,誰叫衛萱是稀缺性極高的優秀女刑警呢。

在所有人的這種縱容和嬌慣之下,就算衛萱並不是那種矯情的個性,也難免因為一順百順的關係,在態度上會無意識的依仗自己的女性身份。

巧就巧在第五正非常的討厭這種做派,不管是積習難改,還是因為被其他人給驕縱出來的,既然讓第五正碰上了,自然是要給她治上一治。

如今衛萱能夠很好的認識到自己的定位,更能不再利用自己女性身份所帶來的部分優勢而胡攪蠻纏,能夠做到這一點,第五正便已經覺得很好了。

任何人都有其固有的性格缺陷,只要他的這種性格缺陷不影響人與人之間的正常交流,那麼這種固有缺陷就會顯得可有可無。

根本就沒有準備太過於關注衛萱的第五正,念頭只是一轉,便很快的將注意力凝聚在第三份資訊的性質上面。

透過衛萱的反饋,當前可以非常明確的知道一點,那就是白奇如此大費周章的臨時傳遞出第三份資訊,這份資訊好像是一份無字天書。

對於這份無字天書的基本解讀,最為基礎的一種,便是為了達成暗示第五正目標的同時,也能做到不讓慧娟的死亡與犯罪集團扯上太過於直接的關係。

一如之前所猜測的,第三份資訊,更像是白奇與第五正之間的一種隱晦暗示交流,第五正可以透過過往的經歷,非常容易的猜測到這本筆記本就是由白奇所傳遞的,但若是想要將其當成呈堂證供給公示出來,卻又顯得並不充分。

畢竟,一本全新的普通筆記本而已,誰知道慧娟在遇害之前,有沒有購買類似的東西?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白奇的三次資訊傳遞手法,已經顯得越來越高明,也越來越隱晦,越來越具有白奇行事的一般風格。

透過在一件事情上附加巧合的特性,使得這件事情沒有一個既定的解釋方向,經手這種表象的人越是聰明,那麼越是能夠在這種巧合上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也正是因為這種可能性的不斷堆疊,使得這件事情變得不再嚴謹和唯一,也很難確切的將其與犯罪集團給明確的聯絡在一起。

基於這樣的特性,第五正在此時此刻,也真的很難去判斷,到底是因為白奇為了某個特定的目的,才刻意將慧娟的屍體給曝光出來。

又或者,本次的資訊傳遞並不是臨時的,其就是白奇既定的資訊傳遞計劃。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當這份筆記本傳遞到第五正手中的時候,就算第五正再怎麼冷血和漠然,他也必定會認為這份筆記本就是出自於犯罪集團。

也不管是出於那種可能性,白奇想要向第五正傳遞資訊的目的已經達到,但第五正卻不能以此為線索,逆向反推出一些與白奇相關的線索。

如此深更半夜的大費周章,除了透過無字天書式的暗示來擾亂第五正的心神以外,難道就不準備用一些更為具體的資訊來刺激刺激第五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