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讓你選擇自殺呢?

這種讓你自殺的舉動,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信任你,也根本就不在乎你嗎?

他們不信任你,他們還利用你,他們甚至覺得只有你死了,這個世界才是清靜的,那麼,你為什麼要對他們如此的信任和忠誠呢?

你覺得你的這種忠誠,到底是不是被他們給洗腦了呢?

對於這樣一個利用你來殺人,利用你的死來掩蓋自身責任的組織,你還有什麼必要為其堅守?

好好的想一想,誰說的話才是對你最為有利的,誰才是那個最為關心你生命權的人。

只有配合我們警方一同將這個坑害你,會對池英一家構成嚴重威脅的組織,你才能獲得最終的安寧。

想一想,你的生命本應該非常的精彩,為什麼現在就一定要去面對死亡?為什麼要聽從一個洗腦組織的安排,讓自己在恥辱中死去呢?”

在魏陽思維最為混亂的當口,第五正直接解構了魏陽與犯罪集團之間的實際關係,告訴他被犯罪集團利用的事實。

很明顯,在這樣的解構過程之中,魏陽多次出現那種非常糾結猶豫的神態,在某種程度上表明他確實非常的想要向池英靠攏,只可惜他心中的執念太過於根深蒂固,就算第五正說得再怎麼精彩,在魏陽的潛意識之中,這不過就是對於犯罪集團的汙衊,是對於他心中信念的一種褻瀆。

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都已經用光,想要讓魏陽鬆口,也只能期望池英到來之後,能夠藉助這個外來的助力讓他產生哪怕那麼一瞬間的鬆動。

只要魏陽開口了,那麼剩餘的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在這樣的僵持過程之中,病房的門依舊沒有被關閉,大量的腳步聲陸陸續續的湧入其中,每一串的腳步聲,都使得魏陽臉上的顏色越來越灰敗。

這是一種極度緊張且心神消耗巨大的外部直接表現,對於這樣的現象,第五正也只是靜靜的看著,等待著最終機會的到來。

在魏陽的視角之中,此時的時間流速既像是凝固住不動,又像是白駒無痕,是一種最為煎熬的等待。

突然,當一個略顯嘈雜的集體腳步聲猛地向這邊靠攏的時候,魏陽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其眼神之中滿是驚恐之態,就彷彿世間最大的恐怖正在急速降臨一般。

這陣腳步聲風風火火的,目標異常明確的向著病房所在的方向快速靠攏,聽得出一種風塵僕僕的感覺,更聽得出一種匆匆的急切。

已經對醫院之中的尋常腳步聲再熟悉不過的魏陽,知道這陣腳步聲絕對不可能會被預判錯誤,那種惶恐不安的感覺,使得他想要尋找一處密室躲藏起來。

那個魂牽夢繞的人第一次主動的過來看望他,為什麼要以這種狀態呢?

他渾身虛弱,被人束縛在病床之上,嘴裡面被堵塞布塊,完全就是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樣,這種極其不堪的模樣,一定會讓她感到厭惡吧。

心思電轉的魏陽,越是這樣想,胸中鬱結的情緒就越是沉重,幾乎有種要口吐鮮血的感覺。

正在魏陽糾結不斷的過程之中,第五正突然伸手摘除了堵住他口腔的白布,還用被子將他被拷住的四肢給部分的遮掩起來,自然做完這一切的第五正,還對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第五正這種複雜難明的舉動,最淺顯的一種解釋,就是一種示恩的舉動,表明第五正想要讓魏陽在池英的面前保持最基本的體面。

稍微想得深一點,這種隨手之間就能夠掌控場中局面的能力,就是對魏陽最為殘酷的一種嘲弄。

第五正能夠隨意的改變他魏陽的人設特性,已然掌控全場的第五正,正是用這種行為告訴他魏陽,我已經斷定你無法在池英的面前自殺,所以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因為這樣的自殺,就如第五正之前所言明的那樣,完全出於一種畏罪自殺的情緒波動,這樣的自殺,也代表著魏陽對於自己罪行的一種預設。

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在池英的面前,更是不能獲得池英任何一點點的同情和認可,這是魏陽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的結局。

到時候,不管魏陽能不能自殺成功,缺少了開口解釋的資本,那麼立馬就會變成第五正的一言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平靜的看著這個彷彿能夠翻手雲雨的男人,魏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絕對不能忤逆的男人,同樣的可怕,同樣的讓人感到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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