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僅僅只是侷限在L市之內的話,就算那名犯罪嫌疑人是透過七層人際關係認識的李小晴,那也僅僅只是稍微麻煩了一點。

可若是要擴充套件到其他城市,甚至是擴充套件到全省的話,那還真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

甚至第五正也本能性的覺得,那個狡猾的犯罪首領,他就是透過這種間接的人際關係來隱藏自己的。

在第五正低頭沉思的時候,因為無聊和緊張而下意識喝茶的餘元興,時不時就會瞟上一眼第五正,似乎非常想要得知面前的這個小年輕警察會給出怎樣的一個結論。

曾雅言本來就覺得餘元興十分的刻意,如今見到他這種鬼鬼祟祟的眼神,就顯得更加的猜忌了。

眼見第五正也不知道要沉思到什麼時候,便忍不住的懟了一句:“餘老闆,你這麼心虛幹什麼?怎麼,很在意你在我們心中的整體評價嗎?

你這是因為說假話而緊張,還是因為其他什麼而緊張呢?”

餘元興的注意力原本全都集中在第五正的身上,聽聞到這樣的質疑,一口氣沒有喘勻,便被一口茶水給嗆得瘋狂咳嗽起來。

“警官,我這說得可都是實話,可謂是句句屬實。我這家大業大的,也沒必要幹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吧。”

匆匆放下手中茶杯的餘元興,面帶愁苦之色的說了幾句自證的話語。

“有沒有說謊,查一查你的聊天記錄就可以了。若是你做偽證的話,可是要受到相應懲罰的。”

被身旁兩人給打斷思路的第五正,順著兩人的口風,便出言詐了一下餘元興。

“要看手機記錄可以,但我要你們簽署保密協議,畢竟這可是我的隱私。若是不同意的話,咱們找律師詳談也可以。”

餘元興也是老於商場的人,對於訴訟環節再熟悉不過的他一邊發言繼續自證清白,一邊暗暗的強勢了一把。

“那行吧。我們也沒什麼需要再問的了。謝謝餘老闆此行的配合。”

從進門就開始觀察餘元興,也透過各種側面證據覺得他不可能是殺人藏屍案主謀的第五正,說著就要站起來離開了。

現在本來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氛圍,可哪知境遇卻是急轉直下,剛剛還是咄咄逼人的警察,現在卻要就此離開,確實搞得餘元興有些懵。

“警官,這就相信了?”

彷彿像是自問一般,經商多年的餘元興竟然問出了這種略顯白痴的問題。

“我們對於李小晴的調查並未中斷,你說得是不是真的,透過其他證據的佐證也是可以輕易瞭解到的。

若是餘老闆突然想到什麼其他線索的話,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在離開之前,第五正還留下了一張自己的明片。

“好的好的。咱可是守法公民,必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突然感覺前途一片光明的餘元興,連忙熱情的應承了一句,說著甚至還要站起身來送一送第五正兩人,絲毫都沒有最初的那種大老闆的從容與架勢。

對於第五正的突然離開,曾雅言本來是有些不服的,但看著餘元興一副笑臉相送的樣子,她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麼,只能將大量的疑問全都憋在了心中。

離開餘元興的豪宅,剛剛上車的曾雅言便出聲詢問道:“第五正,你覺得那個餘老闆,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像他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不是和你做的心理畫像十分的吻合嗎?

另外,他的那個保姆對他也是服服帖帖的,在咱們要談論事情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這一點,又與匪首的組織能力強相吻合。”

聽聞到曾雅言這種純新手的心理對照,第五正只是微微一笑。有參與感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太過於看錶象,其實並不利於案情的進一步推進。

“餘老闆這種表面與內裡的衝突,其實十分的普通常見。

人都有內在的慾望和外在的虛榮,更有人情世故上的彼此迎合,一個成熟的商人說一套,做一套屬實正常。

虛偽也好,面具也罷,這都是為人處世的基本技能,只是看你怎麼用而已。

另外,對於我所給出的那個心理畫像,你更應該注意的,是那種略顯病態的道德自律完人,而不是這種帶著虛偽面具滿足自身道德虛榮心的商人。”

對於餘元興這種再正常不過的表裡不一,第五正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於第五正後續的解釋,曾雅言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便下意識的反問道:“這兩張相似的道德面具,他們背後的本質區別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