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珍斜他一眼,卻不答,只看著前頭的村子。

令狐真見何小珍不答話,覺得無聊,便指著村子說道:“你也瞧出這個村子不對勁了嗎?”

何小珍心一跳,哪不對勁了,他只是想看看觀主走到了哪兒,哪瞧出村子不對勁了。

但是,姑且也聽聽這傢伙思維發散的詭辯之詞。

只不過這傢伙接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讓何小珍大失所望。

“我看這村子裡頭的人身手矯健,腳步輕盈,你還記得方才他們追我們的時候嗎?沒有腳步聲, 這麼多人啊,竟然一點腳步聲都沒有,你說會不會是一家飛賊門派經營之地?”

何小珍初聽,覺得沒道理,但一細想,卻又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意思。

想想之前,還真如令狐真所說的那樣,這群村民在追他們時,並無腳步聲……

“不會是鬼吧。”何小珍心想。

但轉而他就沒了這個想法,只以為自己比令狐真還要異想天開,這世上哪有鬼?

鬼在哪?全在人心裡。

只是飛賊門派的說法也不對,這些人面容木訥,一個個都面板黑黢粗糙,手上也都是操持農務的老繭,並無那些飛賊的靈活手指,矯健身手,而且他們沒有那種氣質。

氣質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何小珍就是能一眼看出人海茫茫中的那個飛賊。

“那你說是啥?”令狐真問道。

“要不咱們偷偷潛進去看看?”何小珍說道。

令狐真搖搖頭:“觀主在裡頭,我們這麼進去,怕是會被他老人家打出來。”

“我們不去觀主在的地,就去看看這個村子的情況。”何小珍繼續說道。

令狐真覺得有些道理,便也點點頭:“到時就說是你鼓搗我的。”

何小珍不屑道:“你覺得觀主會信嗎?”

令狐真一愕,還真是。

秉性就擺在這,這事應該是令狐真說的,令狐真做的,何小珍向來少於做這種事。

“師兄,少說多做,咱們走吧。”何小珍說道。

令狐真一咬牙,點點頭。

只能幹了。

畢竟這個村子著實詭異。

不正常。

可不能讓觀主折在這。

畢竟武功再高,也怕蒙汗藥。

若是這村飛賊瞧著觀主有財,給觀主到了一大包能迷暈十頭大象的蒙汗藥,觀主武功即使再是超凡脫俗,也得完蛋啊。

所以為了觀主的安慰,令狐真跟上了何小珍。

這絕不是因為他認可了何小珍的話。

而後兩人輕身而起,運起內氣越過土埂,翻過枯黃的稻杆堆,最後來到村子的一丈高的黃土圍牆根下。

兩人先湊在牆邊,耳朵貼在牆壁上,想著偷聽。

但卻粘了滿臉的黃土,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