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姜看了一眼,點點頭:“好,我這便去。”

……

張三的名字不是假的,而是他的真名,曾在紅塵廝混,摸爬滾打一圈,被一位耍蛇老漢強要了去當徒弟。

那耍蛇老漢也厲害,竟是一位修行人士,還說是旁門老祖第九代真傳弟子,修成道基多年,奈何天不假年,早年煉法損耗了不少壽元,將要坐化,可是以前只顧修行,未有收來徒弟教育,遂只能強拉來張三做弟子,想要張三能再渡他歸來。

他又擔心張三有不軌之心,設了七滅之咒,讓張三不敢壞他下輩子修行。

後來,他將所學傳了一半給張三,留一半到下一輩子再傳。

可惜張三沒啥好悟性,學不會鑄就道基之法,反而各項法術學得不錯。

後來耍蛇老漢坐化了去,張三便恢復了浪蕩生活。

有了法術後,張三更加肆無忌憚,雖不做姦淫擄掠之事,但坑蒙拐騙卻一點沒少,仙宗不敢惹,但那些小宗門就不必客氣了。

然後他就遭到了大範圍的通緝,是修行者層面的通緝,為此,他不得不鑄就道基,以修為將好多追溯他的氣息的法門抵消,否則還真就得被那些義憤填膺的苦主們抓住,然後先拿去挖仙金礦脈,再被拿去試藥,最後送去輪迴,給地府鬼神一些好處,將他投往畜生道……

後來,他易容逃避,遮蔽氣息的本事也被人識破,修為更為高深的修行者開始追殺他。

無奈,他只能逃入東海,隱居避難。

前日他有手癢,盜了東海一家散修結盟而成的宗門的藥田的好寶貝。

而後又是一通追殺,那家宗門還不惜動用門中大寶,冰封東海千里,封鎖此地,意圖將他抓捕。

張三無奈,只得就近躲藏,躲入腳下這艘大船。

他向來秉持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當年為了躲避仇家,他可是借了不少旁人的性命,這一艘船又算得了什麼。

大不了每年清明時節在多祭奠幾位素未謀面的“道友”便是。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那家仙宗是怎麼下這麼大的決心要搶回這麼一枚靈果的。

瞧懷中這枚黑不溜秋的果子,感受著船艙外的冷酷,張三就愈發好奇。

就在他想要進一步研究這枚果子時,忽然就有一道七彩光華落他頭上,不待他反應過來,就直接將他席捲了去。

“爺爺饒命!”

張三大叫道。

他被扔到了一個結實僵硬的地板上,旁邊站了兩個道士,一個深不可測,一個才築基境界,只是手上拿著一隻寶葫蘆,吐著匹練的七彩光芒,想來就是這個才堪堪築基的小道士抓了他。

他張三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竟然這般可笑的被擒住,當真是……

“爺爺饒命啊。”

張三叩首在地,一叩,二叩,三叩,叩得人頭皮發麻。

幸好這艘大船都被揚關洗煉過一遍,添了幾道禁制,否則這船板可得被張三這幾下勢大力沉的叩首撞爛了。

張三叩過腦袋後,也清楚想要以此巧法破了這艘大船的甲板是不可行的。

這艘大船以鐵木建成,再輔以種種禁制,煉成法禁,想來是一件法器,還是上上品之屬,他再叩上一百個頭都無法破開船身。

但張三卻不氣餒,反而欣喜。

這下是抱到一根大腿了,能有這麼一艘法器寶船的人定然不凡。

“小子見爺爺便一見如故,特想獻寶與爺爺,還望爺爺收下。”張三說著就取出自己盜來的靈果,雙手奉上。

然後低垂著腦袋的他就感應到小道士沒有先看他手中的靈果,而是先扭頭看向那深不可測的青年道士。

“船東,就是這傢伙引來了這場六月飛雪嗎?”小道士話語中多有不屑之意。

張三對此卻半點不介意,廝混紅塵和修行界多年,他深諳一個道理,那就是別人越是小覷他,就該越開心。

一時的勝利算不了什麼,最後的勝利才是關鍵。

“嗯。”青年道士輕吐鼻音。

“你是如何引來此等寒冬的?”小道士仍不去拿張三奉上的靈果,只喝問著。

“小的得罪了一個仇家,那仇家動用大寶,將這千里東海都給冰封了。”